赵文振微笑着,将李千月被风吹乱的鬓发替她挽至耳后,道:“蔷薇开时我便会回来”
……
车轮辘辘,马车缓缓的走着,像是有载不动的离愁,赵文振还是没有忍住,回头望了几眼,见李千月还站在那里,他似乎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
这时他有一种冲动,跳下马车,奔李千月而去。
苏一尘道:“明诚兄,真羡慕你啊,有人对你如此牵挂,我就不一样了,也就我娘哭的跟啥似的,就像我要去战场一般”
听见苏一尘酸溜溜的说着这话,便也淡然了几分。
“子启,也是时候娶妻了”
苏一尘哂笑一声说道:“明诚说笑,我要是和你一样,能遇到如李娘子这般的妙人,自是要成婚,爷爷年前曾有意让我和京都茶商之女结为连理,我都以学业太重推了”
“你说两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成了婚相顾无言,岂不是太无趣了”
赵文振没有想到,在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规矩之下长大的苏一尘有这般想法。
一路相谈,任马车走的再慢,也到了离开江州的地方。
柴桑之地,在济州之境,和江州水路相通,走水路自是要比官道近些。
姚渡口,上次大雨留下的痕迹还依稀可见,两人都是向下山村的方向看了看。
草木辉映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老董扯着嗓子,朝江上摆渡的船只喊着。
上次京都回来后,赵文振就拉着老董,到江州焗瓷的匠人处,给老董包了两颗铜牙,起初老董还极不情愿,铜牙包好后又高兴的不得了。
这时喊出的声音也没有了破风声。
摆渡的是个老头,头上包着一方白色的帕子,还没有走到岸边便喊道:“客官,加上马车需的两百文,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过去了”
苏一尘见这船公这般无礼,道:“渡个江就要两百文,你还不如去抢好了”
赵文振拦了拦苏一尘,向船公说道:“给你两百文就是,还请快些过来”。
“明诚兄为何如此?”
“子启莫怪,我等急着赶路,就不要在乎这点银钱了,你苏家大少怎么还小气了起来”
“我不是小气,这渡江,是水推着船走,这就要两百文,也太黑了”
此时船已来到了岸边,船公将缆绳抛上岸,停住船只后,看着赵文振愣住了。
“你是赵文振赵公子?”
赵文振惊奇,不知这船公怎会识得自己。
“正是晚辈,老丈何以识得我?”
“哎呀,大恩人啊,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都没认出来你们,快上船”
相问才知,这船公是下山村人,在这江上摆渡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