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人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已经打斗了五十多个回合。
虽说大多时候都是君启寒在抢攻,但他的灵剑,连上官秀的边都没碰到一下,反倒是上官秀时不时抽冷子还击的一刀,却能把君启寒逼退出好远。
抢攻中的君启寒暗暗叹口气,自己和上官秀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即便人家有伤在身,即便他现在是趁人之危,但想要取胜,也几乎没有可能,这种局面的交战,对他而言,简直是种煎熬,是奇耻大辱!
当上官秀再次一刀攻过来的时候,君启寒喊喝一声,双手持剑,力劈华山的向下重劈。
哪知上官秀攻过来的这一刀只是虚招,当灵刀与灵剑快要接触到一起时,上官秀突然手刀,让过灵剑,紧接着,陌刀顺势向前刺去,直取君启寒的胸膛。
这个变招,可谓是出人意料,但还不至于让君启寒招架不住,闪躲不开。正当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君启寒要再次被上官秀逼退的时候,他这次却偏偏没有退,也没有尽力收剑格挡,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上官秀的面前,静等着陌刀的锋芒刺入自己的胸膛。
上官秀也没想到君启寒会突然放弃闪躲和格挡,当他意识到君启寒的反常时,陌刀已经刺到他的近前。上官秀原本前冲的身形仿佛突然之间被定了格似的,双腿好似在地上扎了根一般。
陌刀的锋芒刺透君启寒胸前的灵铠,刀尖已经碰触到他胸前的皮肉,突然停了下来。静!整个战场,一时之间静得鸦雀无声,人们甚至都能听清楚自己嘭嘭的心跳声。
上官秀的刀还抵在君启寒的胸膛上,他直视着对方,问道:“为何不躲?”
君启寒苦笑,说道:“躲与不躲,又有何关系?我终究还不是你的对手。”稍顿,他又意味深长道:“杀了我吧!让我能像个军人,可以堂堂正正的死在沙场上!”
“宁愿死,宁愿君家覆灭,也要死守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名节?”上官秀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君启寒正色说道:“君家能有今日,皆靠历代先帝的知遇之恩,现在陛下要收回君家的一切,君家子弟,没有怨言!”
“愚忠!”
“随你怎么说!动手吧!”
“不后悔?”“不会后悔。”
“好!”上官秀应话的同时,手中的陌刀猛然向前刺去。
这一刀,几乎是直直插进了君启寒的心口窝。君启寒身子一震,片刻后,他缓缓垂下头,看着插入自己心口的陌刀,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
上官秀收刀,随着陌刀拔出来,君启寒的胸口也射出一道血箭。他身子摇晃两下,站立不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上官秀站在他的身边,垂目看着他,说道:“身为君家子弟,你欠宁南的,这一刀都还清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
他这一刀,看似直接插进了君启寒的心脏,实际上,陌刀的锋芒是紧挨着心脏刺过去的,并未真正伤及到他的要害。
君启寒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鲜血由他心口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来。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人还没有完全昏迷,眼睛直勾勾了看着上官秀,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他最终还是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他才慢慢合上双眼,陷入昏迷。随着君启寒晕死过去,在场的宁南军残部彻底失去抵抗的斗志,纷纷放下武器,向风军缴械投降。
泰美尔峡谷之战,至此完全结束。
在第一场交锋中,上官秀统帅三十万风军被辛继瑶率领的宁南军主力打败,在第二场交锋当中,以上官秀为首风军可谓是一雪前耻,不仅一举拿下了泰美尔峡谷,而且还全歼了宁南的第六军团,并擒住第六军团的军团长,君启寒。
风军在泰美尔峡谷的大获全胜,无疑是大大巩固了风军在杜基战场的全面优势,以洛忍为首的风军主力,亦可不受泰美尔峡谷的阻挠,顺利追击宁南军的主力。
三日后。风军行营。
上官秀前来到君启寒的寝帐。君启寒受的那一刀虽不致命,但也是上了元气,起码得休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当然,上官秀也是故意这么做的,像君启寒这样的人,不可能一倒戈过来就坚定不移的站在风国这边,全力以赴的去与宁南人交锋,让他在床上休养一两个月,也等于是给了他足够长的适应时间。
“君兄,今日感觉如何?”上官秀走进寝帐里,看着躺在床上,消瘦了好大一圈的君启寒,笑呵呵地问道。
君启寒嘴角抽动,不过是苦笑。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伤势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上官秀耸耸肩,笑问道:“在怪我喽?”
君启寒无奈地瞥了一眼上官秀,未再说话。
上官秀在床榻旁坐了下来,说道:“辛继瑶所率的宁南军主力,已快要抵达古特城。”
君启寒怔了怔,幽幽说道:“看来,你是追不上她了。”
“哦?”
“古特城位于奥利尼奥河南岸,辛继瑶率军到古特城后,必然全力征集船只,等辛继瑶率军成功渡过奥利尼奥河后,绝不会再留下一艘船只给你,就算你率军追到古特城,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把大军运送到对岸了。”等到风军做好木筏,全军渡河的时候,辛继瑶恐怕早已率军进入沃罗城邦。
一旦进入沃罗城邦,辛继瑶的选择就太多了,即可能留在沃罗城邦继续与风军作战,也可以穿过沃罗城邦,退回本土。
无论辛继瑶怎么选择,两国的战局都会发生转变,即便在国战战场上宁南仍处于劣势,但也是大大的削弱了这个劣势。
听闻君启寒的话,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君兄想到的问题,我也想到了,即便辛继瑶先我一步抵达古特城,在古特城的城内,她怕是也征收不到船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