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闻言,气得火冒三丈,刚要说话,赵晨急忙说道:“秀哥,现场的地面都是马蹄印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偷袭的敌人皆为骑兵!”
“骑兵?”在上官秀的印象中,史凯文的手下里似乎没有骑兵兵团。他皱着眉头问道:“叛军的骑兵是从哪来的?在我方的情报中,彰武县内并无敌人的骑兵!”
站于一旁的李博眼珠转了转,恍然想起什么,他急忙跨步出列,向上官秀拱手说道:“大人,史凯文那狗贼的麾下并非没有骑兵,只是骑兵不在彰武县内罢了。”
“哦?李将军,史凯文麾下的骑兵是……”
“全在双台县内。”李博直挺身形,扫视左右,振声说道:“双台县的县守兼县尉名叫孙潼,马贼出身,擅长骑兵作战,尤其善于长途偷袭。双台县与彰武县相邻,孙潼率麾下骑兵出双台,进入彰武县,偷袭我军运粮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我军兄弟全部都是人头被砍掉,还被敌军带走,这也是孙潼部下作战的一贯作风。大人,以属下之见,偷袭我军的敌人,就是孙潼一部!”
关于双台县内的孙潼一部,孔笛早就详细向他讲述过了。也正是出于对孙潼一部的顾虑,上官秀才派出广林,以六万之众的大军去打孙潼的一两万人。结果,孙潼还是率领骑兵进入了彰武县,给己方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请百度一下黑じ岩じ阁,谢谢!
他沉声问道:“广林呢?广林现在在哪里?双台县的骑兵进入彰武县,难道他一无所知吗?”
“这……”罗富和赵晨对视一眼,二人双双垂下头,谁都没有说话。
上官秀气得恨不得甩他二人两巴掌,他怒声说道:“你二人倒是说话啊!广林到底在干什么?”
罗富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广林将军率部还……还在天门山。”
“什么?”上官秀扬起眉毛,鼻子都快气歪了。己方与史凯文叛军的作战已经快打上一个月了,而最先起兵动身的广林一部竟然还在南岭县境内,竟然还留在天门山内,还没有进入双台县,这么长的时间,广林一部就算用爬的也爬出天门山了。
此时,连一向为广林说话的东哲也是面色凝重,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吴念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养虎为患,大人,我们这就是在养虎为患啊!广林投靠我军是假,欲在南岭县称王称霸才是真!”
说到这里,他连连摇头,现在再说这样,于事无补,现在再去埋怨和指责东哲当初对广林的庇护,也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得先解决孙潼这个心腹大患。
孔笛眉头紧锁地说道:“如果无人能牵制孙潼骑兵,让孙潼骑兵于彰武县内来去自由,那么这支骑兵将会让我军将士防不胜防,我军先前攻陷的佩城、桐城、厚安乃至平政,都有遇袭的危险。”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对肖绝说道:“阿绝,取纸笔来!”
“是!秀哥!”肖绝答应一声,取来笔墨纸砚。上官秀提起笔,沉吟片刻,给广林写去一封亲笔书信。
这封书信措词严厉,责令广林,必须在收到此信的两日之内,率军挺进双台县,若是未能如期做到,将视为抗令不遵,以军法论处。
以前,上官秀对广林还是带着一些敬意的,如果不是有广林一部的倒戈,史凯文率部大举进攻贞西时,战争不会那么快结束,己方的伤亡也不会那么少,可以说广林对贞西军是有恩情的。
但是现在,上官秀对广林所剩无几的那点敬意也被消耗光了,广林违抗将令,不肯率军进入双台县,不仅导致己方粮草受损、阵亡数百名兄弟和上千人之多的百姓,而且还让己方大军在彰武县陷入被动,对整场战事的影响太大了。
不管广林是怎么打算的,他的所作所为已然算是以下犯上的叛乱,此时,上官秀的心里对广林也生出杀意。
上官秀的书信被暗旗人员骑快马往南岭县的天门山。不过在书信送走的第二天,佩城便遭受到了骑兵的偷袭。
好在贞西军在佩城还留有数千人的守军,发现敌情之后,守军立刻关闭了城门,将来袭的骑兵阻挡在城门外。骑兵善于长途奔袭,正面破阵,但打攻城战,骑兵便毫无用武之地了。
偷袭佩城不成,来袭的骑兵转而去袭击佩城周边的村镇,只一天的光景,这支骑兵便把佩城周围的三座村镇毁于一旦,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临撤走之前,还留下条幅,用百姓的鲜血写着‘凡投靠贞西军者,鸡犬不留’的字样。
为了对付来袭的敌军骑兵,上官秀不得不分兵出去,在佩城、桐城、厚安、平政各驻扎一个兵团,另外又分出两个兵团,专门负责运送粮草。如此分兵,虽说有效防御了敌军骑兵的偷袭,但贞西军在正面战场上的兵力和战力也被大幅缩减。
这就是三箭齐发,却只发出两箭,有一箭未发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