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也急了,道:“无论是秦国公还是秦王,那都是陛下自己的意思,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你非要我解释的一清二楚,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
马元举道:“好,咱们不谈这个。你能不能答应我,即便你真的是陛下的私生子,也不和晋王殿下争夺王位?”
“好,我答应你!”空头人情谁不会做?郭业回答得斩钉截铁。
马元举还是有些犹豫,道:“你这回答得也太快了吧……古语有云,轻诺必寡信……”
郭业再也忍不了了,道:“马周!马文举!我说,你可得差不多点。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难道说,非要我郭业当场自尽,你才相信我没有争位之心?”
马元举道:“你别生气,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千万百姓的福祉,愚兄不得不谨慎一些。自尽倒是大可不必,要不……你发个毒誓?”
本来郭业并没有什么当皇帝的心思,但是被马元举这么不依不饶的一挤兑,火也上来了!
他冷笑一声,道:“哼哼,关系重大?千万百姓的福祉?我看是你自己的荣华富贵才对。我还记得,在家母的葬礼之上,有个人笑眯眯地对我说,以后谨言慎行,就会贵不可言。那个人是谁?当时,你可是对于此事乐见其成啊!怎么一当上了晋王府的长史,就换了一副嘴脸?”
马周听了郭业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诸王都在,你就算是真的是陛下的私生子,也绝无可能继承皇位,我也就是随口调侃一下。但是现在这势头,你还真有了身登大宝的趋势,为免生灵涂炭,我才不得不出言劝谏……”
“哼,说得好听。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假如你现在不是晋王府长史,还会不会来劝我?”
“这……”马元举是老实人,还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尽管从自身的道德观念来讲,他希望李二陛下的嫡子继位。但是假如他不是齐王府的长史,而只是郭业的好兄弟,此时多半是作壁上观。
不过,身在其位,就得谋其政。他现在既然已经当上了晋王府长史,就必须为晋王的利益考虑,这才有了此次的秦国公府之行。然而要说他全然为了荣华富贵才与郭业为难,那也不符合现实。
见马元举不说话,郭业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不难为你了。马大哥,事到如今,我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人呢,其实也没啥雄心大志,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娶几个娇妻美妾,在此基础上,能够为咱们大唐建功立业,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无边的权势,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马大哥,兄弟相交,贵在知心。我心里怎么想的,已经全然告诉你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啥好办法。总而言之,皇帝的宝座,我是没啥兴趣。至于毒誓……嘿嘿……咱们兄弟,要是靠毒誓建立信任,那这个兄弟不做也罢!”
马元举也觉得这事自己不咋占理,道:“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有朝一日你郭业真的谋朝篡位,请先砍了我马元举的脑袋。”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们都明白,有了这根刺,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互相信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马元举起身告辞,郭业略微挽留几句,也就送他出府。
走到府门外,马元举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听说我这长安令的职位,以后就由你接任了?”
“我倒是听鄂国公说过这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朝廷的公文还没下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个长安令可不是那么好做的。长安城内多少高官显贵,横行不法,你稍一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郭业道:“你不是认为我是陛下的私生子吗?难道那些横行不法的达官显贵里面,还有比我身份高的?”
“还真有!”
“真有?晋王李治年方七岁,就是想要干点什么坏事,都有心无力。莫非你指的是齐王李佑?”
“比李佑的地位还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