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再打电话给我朋友。
你看起来很糟糕。贺连臣微蹙眉睨着她憔悴而略显苍白的脸道。
托你们兄妹的福。一个在梦里想置她于死地,一个又弄巧成拙,那个女仆差点吓死她。
贺连臣瞪着她,神色骤然沉下来。
岑欢撇嘴:抱歉,不过我实在没力气再这样站着和你说话了,而且我妈不是说你爷爷昏过去了么你怎么不在家反在这里
家里已经处理好了,我刚过来。顿了顿,那你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不待岑欢回应,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岑欢躺回床上却是再困也无法再安睡。
翻来覆去时拿过手机对着藿莛东的号码挣扎着打还是不打,手指在触摸屏上那串无比熟悉的号码上来回梭行,一不小心,竟把电话拨了出去。
等她反应过来想立即挂掉时,已经来不及,那端传来了嘟声。
她侧躺着闭目等待电话接通,响了四五下,熟悉的嗓音才传来:想我了
简短三个字,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一瞬就攫住了她的心脏。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感情特别丰富,岑欢想着电话那端的男人,尽管把枕头当住是他紧抱住,心头却还是觉得酸楚。
真的很想他。
小舅,你在做什么
她尽量放平了声音问他,这样出口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像生病时鼻塞的症状,反倒有种撒娇的慵懒。
这使得电话那端的男人忍不住低笑:我在开会。
岑欢嘴角抽搐,忙说:那我挂电话了。
嗯,一会我再回电话给你。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那端顿了顿,没再说话,然后岑欢主动挂了电话。
瞪着天花板不知道看了多久,高高悬挂的华丽水晶灯渐渐变得模糊时,她再次昏睡。
再次醒来时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穿透落地窗透进来的霓虹释放出的光线能够让岑欢辨别房间的格局摆设。
这一觉睡得比较久,药效发挥作用,出了身汗后身体舒服许多,不再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而鼻塞的情况也似乎有所好转。
进浴室泡了个盐浴出来,她打电话叫客服来换掉床上的用品,又叫了些清淡的东西吃,等弄完这些已经是九点多。
而柳如岚还没有回酒店。
她打电话过去,那边柳如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只是要她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她。
岑欢想起贺连臣白天说柳如岚原谅了他爷爷,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
挂完电话她又拨给远在伦敦的秦戈,因为秦戈还在上班,所以她一把贺连臣的意思转告给他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在房里呆得太久,睡的时间也够长,她不想再继续睡,拿了包和手机打算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
而走出酒店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泥土气息,她才发觉t城不知何时竟然下了场雨,一抬头甚至还能看到路灯上凝聚成的一排排犹如泪珠般闪亮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