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滚听到没,果然是你在使坏,谣言是不是你乱传的
。”谭陵指着离尧的鼻头喊道:“信不信等天焕大哥回来,让他撕烂你的嘴!手下败将。”
“走!”离尧脸色铁青,带着人从容玄身边经过,停了下,他扬起头:“是不是谣言,你自己心里清楚。”
容玄低头看了他一眼,并没当回事,他这才看到角落里一直盯着他看的叶天阳,直接下令把人带回审讯石殿,他要亲自审问。
殿内十分明亮,桌椅一应俱全,只是正对面的石壁干干净净,唯有屠神二字,苍劲有力的两个字呼之欲出,压迫感十足,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叶天阳打破沉寂,笑着道:“我来这里是有话要与你商量,看在以往曾见过的份上,听我一言可好。”
“跪下说话。”容玄负手而立。
叶天阳状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收敛了笑意没有动作。
容玄走到墙边拾起一条长棍,转过身,长棍破空,呼啦地一声毫无预警地夯在叶天阳身上。
咔嚓。
叶天阳伏地,横起手臂硬撼,只听咔嚓一声,好似臂骨折断的声音,他额上汗珠滴落,手里电弧闪烁,攀上玄铁长棍,直劈容玄手心。
长棍哐当一声落地,容玄放下麻木的手臂,脸上愕然一闪即逝。
“我们的交情似乎还不到棍棒下还能好好谈话的地步。”叶天阳才刚恢复了一半的修为,正面对敌本就相当勉强,他脸色沉重,对破衍没有好感。
“如果不是我乐意被你抓,在我的城池,你真不一定抓的了我,我原本以为我主动被你擒获带回这里,已经足够能显示出我的诚意,但没想到总舵主阁下怨气这么大,还想审问我,是想审问什么。”
见他聒噪,容玄拍拍手。
“把他丢进地下冰牢。”
叶天阳:“!?”
“遵命!”谭陵等人一脸同情地叹息。
第二日清晨,还是在这里,叶天阳被拖着丢在地上。
容玄依旧立在那里,正回过头来看叶天阳。
见他衣袍湿透冒着冰渣紧贴在身上,脸上寒气逼人带着些脆弱,容玄示意让他好好说话。
“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叶天阳呼出一口冷气,找了个蒲团坐下,手肘撑着膝盖,抬头看他:“阁下还是收起杀气,听我把话说完,不然如果我现在死了,对你没有半点好……”
话还没说完,容玄转过身去:“把他拖下去。”
一日一夜过去,反复两次,又到了清晨。
已经是叶天阳被关在这里的第四天。
“你说。”容玄还是站在原地。
叶天阳伏在地上额上冷汗直冒,之前越阶对敌,他已经精疲力竭,实力还没恢复这样一来一回数趟,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耗尽。
他彻底蒙了,眼前这人完全无法看透!
是他误会了,还是没搞明白,难道和他想的不一样?
破衍出了名的高傲自负,目中无人,就算再喜怒无常,也应该会对捉摸不透的人感兴趣才对,再加上以前相识,就算以为他不该这么寡言冷语,防得滴水不漏
。
不能争锋相对,不能刻意挑衅,难不成得让他占上风,低声下气?
容玄走到叶天阳跟前,在谭陵等人惊异的目光中,不可一世的总舵主弯腰,抓了抓他头上的冰渣,堪称温柔地把手附在他脸上。
叶天阳无法忍受对方轻佻,他没多少时间能继续耗下去,再过不久肯定会有人来救他,他不想白来一趟。
谁知那人变本加厉,弄散发髻,长发如瀑落在肩头,蓄意扯了扯他的长发,又挑开他的衣襟,长袖一伸环过他的肩膀,叶天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怒气逼人。
“住手!”叶天阳猛地拍掉他的手,平稳气息,正襟危坐。
对方越发不乐意,容玄眯着眼玩心大起,他挑起叶天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简直不敢相信弱成这样,一根指头都能捏死的货色,竟然能像头饿狼似的压倒自己。
谭陵咳嗽出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立马把叶天阳视为危险人物,心道还好天焕不在!
在场其他人除了小苍一脸困惑,其余全都呆若木鸡,叶殿下的确模样好看,但这毕竟是两族仙血,身份尊贵,完全没料到破衍这样的人会对人有兴趣。
这是要干什么,他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再开口,叶天阳语气冷了大截:“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年的恩怨早就已经过去了,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姬皇族,并没有故意骗你。”
“如果是要晶核,禁区一大堆,我带你进去,随你怎么取没问题。”
“那么多野心勃勃的帝位继承人你不盯着,非要盯着我做什么,我都说了不争,你把我弄上屠神榜榜首也没用,我死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见他破功,不再淡定,容玄招招手,示意外人出去。
谭陵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小苍最后离开,把门关上。
轰隆地一声,殿内寂静了,只剩两人。
圣师境威压逼人,圣者境哪怕拼命恐怕也不能逃出升天,大意了!
破衍此人根本无法看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是打算硬来,他灵力被掏空,魂力近乎耗尽,毫无还手之力。
叶天阳从没有哪一刻恨自己修为低受制于人,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觉得对不起师父,内心越是高傲的人,越忍受不了被强迫,他连这种程度都受不了,更何况师父是被……
现在的确是时机不对,雷火不放心他乱来是对的。
单凭破衍再怎么不走心的撩拨,根本动不了他,他是想到师父才会这样,如果说之前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冷漠地离开,那现在他懂了。
叶天阳内心巨震,手有些颤抖,随时准备祭出天劫,最后还是得靠师父给他的东西,那道圣师境天劫一旦自爆定能重创此人。
见破衍动了,叶天阳猛地睁开眼,手中暗芒一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一条缝:“你再敢动一步,我毁了这里,大不了同归于尽!”
预料中的能量暴动没有到来,面前之人按住锦盒,一手安抚似的抚摸上他的额头。
“天阳,乖,叫师父。”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略带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