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来采购布匹的客商，她的笑脸上没有增加多少惊喜，甚至没有从织布机上下来。只是说，她一个女流之辈，只管织布，至于洽谈业务，她是不懂的。于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承担起接待任务。</p>
“你们是第四批客人了，上午已经来过三批。”那位老人把他们带到隔壁房间之后道，语气中颇为自得。</p>
“您是——”赵昺询问道。</p>
“噢，我就是黄桂秋的公爹。”那老人道。</p>
“恭喜老人家，您有一位这么能干的媳妇，这可是您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赵昺马上恭维道。</p>
“是啊是啊。今年她到底熬出头啦。”老人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p>
“老人家，莫非黄桂秋一直被谁压一头，让她当了好几年的老二？”赵昺故作大为惊奇地道。</p>
“这位客官，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前些年你来过？”老人惊讶地道。</p>
其实，这只是赵昺的猜测。老人说黄桂秋到底熬出头了，一定是指比赛名次的事情，今年熬出头，说明往年被人压着，只得第二名，想不到果然如此。</p>
“是啊。黄桂秋和那位娘子的事情我听说过。”赵昺接过话道。“好像也是姓黄，只是一时记不起她的名字，听说是很厉害的。”</p>
“那可不？”老人的胡子抖动着，兴致上来了。</p>
赵昺跟方磊、孙小雅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竟然有些期盼。期盼什么？自然是眼前这位老人打开话匣子，把黄道婆的事情和盘托出来。而现在看来，这位老人说话兴致也很浓啊。</p>
“爹——”隔壁大堂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正是黄桂秋。房间的隔墙是竹子，再涂抹上一层黄泥。隔音效果自然很差。这边的说话声音全被大堂里的人听在耳朵里。</p>
老人闻言一怔，脸上顿时浮起讪讪的表情，话头打住了。</p>
黄桂秋的这一声“爹”，很明显是提醒她的公爹不要乱说话，而她的公爹也意识到了。</p>
“说多了，说多了。”他不好意思地道。</p>
眼看着老人就要说出黄小姑的事情，却被黄桂秋打断，赵昺有些失望。</p>
让他纳闷的是，黄桂秋为什么不让她公爹说下去？她到底忌讳什么？</p>
他们不肯说出来的，是否是跟黄道婆有关的故事？</p>
赵昺知道再也打探不出有用的信息，草草地跟老人谈了谈生意上的事情，又打听了村里几家织布技艺也不错的人家，就起身出来了。</p>
此后，赵昺又走了两家。对于谈生意，那两家比黄桂秋热情的多，显然是因为知名度的问题，来她们家谈生意的要比黄桂秋家少很多。</p>
但是，当赵昺把话题往黄道婆方向转移时，即便没有提黄道婆的名字，她们也都小心翼翼避开。故而转了一圈，没有丝毫收获。</p>
这个情形让赵昺纳闷。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理不出头绪，就先放那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