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徐若琳不知道自己怎么醒过来的。
明明身体很疲倦,可是精神却很舒爽。
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睁开时,便对上了男人温柔专注的眼神。
刹那间,昨夜的一切都回到记忆中,让她嘤咛一声,只想往被子里躲。
左梦庚凑上来,在她耳边低喃。
“岳父、岳母已经等候多时了哦。”
徐若琳浑身滚烫,发觉自己要成笑话了,忙不迭坐起。结果春光大泄,又不堪娇羞,真真是左右为难。
一想到会被人认为是红颜祸水,她就急的差点哭出来。
左梦庚搂住她,宽慰道:“今日是咱们的新婚之喜,大家都谅解的。”
徐若琳稍微心安,可是更不耐肌肤相亲的炙热感。
“我……我要更衣。”
左梦庚食髓知味,和癞皮狗一样不舍。
“我帮你。”
说着,双臂一环,同时发力。徐若琳就如同树叶一样被轻飘飘抱起,未着寸缕暴露在了空气中。
“哎呀,快……快放我下来……”
徐若琳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又惊又慌又羞,偏偏荒唐了一夜,力气不足,挣扎不得。
左梦庚霸道地抱着她转过屏风,原来沐浴的香桶早已准备好了。
鸳鸯戏水,又是一番迤逦。
待两人来到正堂,拜见长辈时,免不得被兄弟姐妹们调侃戏谑,又是一番热闹。
看着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刘宗周欣慰不已。
“成家立业,男儿之始。从今以后,咱们大家伙也就心安喽。”
众人知道他的意思,纷纷赞同。
“从此以后,人心安定。中恒所指,所向披靡啊。”
李邦华把老妻和侄子都拐来了,最是心热。
从前左梦庚只有参将之名,又是区区少年,总给人名不正、言不顺、事不继的感觉。
如今成亲了,子嗣也就不远。跟随他的人自然也就有了盼头,不怕大业中道崩殂。
左梦庚这次成亲,最大的好处还不是安定内部人心,而是盟友的增多。
当天下午,松江府的布商们就不顾时间,登门拜访了。
左梦庚与徐家、潘家、瞿家合作的事,随着时间的发酵,本地的布商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心动。
就算不能参与丝袜的生产和经营,起码水力驱动装置也要想办法获取。
要不然长此以往的话,他们肯定会失去优势,渐渐被淘汰。
松江府各家藕断丝连,互相之间瓜葛都很深厚,有的是理由掺和进来。
看着济济一堂的各大家族和名流士绅,不知道为什么,左梦庚忽然将自己的婚姻,和后世的某一场婚礼联系到了一起。
那一场婚礼被时人称为中美合作,对中国的历史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现在自己的婚姻,怎么也有那个味道了?
虽然那场婚姻带来的是帝国主义、买办阶级和封建地主阶级的勾结,而自己的婚姻,带来的则是齐鲁军事势力、新工业实体和江浙工商业的联合。
他赶紧在心底告诫自己,这种联合是进步的,可跟那场“中美合作”不同,是真正地优势在我。
借着左梦庚大婚的由头,气氛很是不错。
陈继儒率先出头,送给左梦庚一份贺礼。
“昨日观礼,深佩左将军和夫人开风俗之先,当为佳话。老夫无以为敬,现有拙作一份,还请左将军笑纳。”
陈继儒送给了左梦庚一份画作,不是别的,竟然是昨日婚礼的现场。
当时陈继儒作为宾客,看了后,回去便画了出来。
左梦庚谢过接了,打开一看,欣喜不已。
陈继儒的画作无需多言,虽用水墨构图,但点染精妙,用笔细腻,使得整幅画栩栩如生,不失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