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快些请起!”纵然没有程立先前之言,对于一名官拜别驾之人来说,断风寒亦是不会冷落,他言语的同时更亲自上前搀扶起对方。
仔细打量这年过半百的老头,断风寒更是发现对方除了身材臃肿外,面上更是气色红润之及,纵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却仍掩不住其一身的富贵之气,想来这州别驾一职当真是个肥缺。
王彧见断风寒如此礼待,心中自是感激,口中答谢过后却又竟自哀呼其主上兖州刺史刘岱的不幸,随即更是老泪纵横,请求断风寒尽快发兵剿灭境内黄巾,为刘岱报仇。
原来兖州刺史刘岱早已在这场突入起来的战乱中不幸丧命,作为兖州别驾的王彧却有幸逃脱,后来其更装扮为难民一路伙同于大批流民欲往他州避祸,不想途中听闻兖州王率兵入境且拿下陈留,故而他便又辗转来到了陈留。
断风寒将王彧让入厅中,而一旁的程立却抢先言道:“别驾大人还识得程立否?”
王彧闻言一愕,遂忙擦双眼泪痕,仔细辨认起来,一看之下便疑惑,道:“汝可是程立程仲德?”
“正是,程立这番有礼了!”程立当即向王彧抱拳施了一礼。
岂料王彧得见又是一番概叹,道:“唉!仲德何以至此,若早先仲德恳从刺史大人之邀,又何来兖州今日之祸!”
若按史册记载,兖州刺史刘岱该是死于初平三年(既公元192年),而并非此刻黄巾暴乱之始,想来历史仍没有避免一些实质上的改变,而在断风寒的影响下更触发了一些历史事件的提前迸发。同理,正因为程立名声在外,此时的刘岱这才使得别驾王彧去请,而并非是因为袁绍和公孙瓒这两人的关系,不过结果倒和历史上无有区别,那便是程立根本看不上刘岱,故而以患有恶疾的理由推辞了。
但有趣的是,程立却选择了断风寒为主,想来亦是天命所归。
程立想到之前东阿一战,百姓受战祸牵连之惨状,故而闻言亦生出些许惭愧。也许正如王彧所言,若是自己早前从了刘岱之请,想必有自己在一旁出谋划策,兖州当不至如此不堪一击,刘岱亦可能得有一丝生机。
断风寒见程立面上歉然,知其所想,故插言道:“黄巾贼众,绝非个人之力驱之,今小王奉皇命来此平乱,却亦只得竭力而为,如今贼众数倍于我,又雄居二郡互为犄角之势,而我方兵寡城孤亦不可妄动,好在有仲德前来相助,小王这才陡增胜算,若是小王再添得力之人相扶,想必集众人之才,定能破除兖州今日之危,复其往日之泰矣!”
若是细品断风寒这番话却见精彩,寥寥数语不仅为程立有所开脱,更连削带打道明自己求才之欲,实是让一旁的毛玠与程立这两位自视及高的智者暗自叫绝。
王彧不疑有他,当即表明了自己立场,言己识人之明的同时更道出自己与众多身怀才谋之人多有情谊,表明愿意替断风寒请来更多的人才。而断风寒却也不在多费口舌,尤其是让对方替自己招揽郭嘉一事。想来断风寒也更加理智,若是王彧真有些过人伎俩,能够招来一两个真正的贤才,想必刘岱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但多一分希望却也不是什么坏事,故而几经安抚之后,断风寒仍使王彧出任兖州别驾一职。
皆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兖州的地方政权俨然因受黄巾之乱而遭到清洗,即便不少官吏有幸脱难,但想再次出仕于早已改换门庭的兖州来说,却是有些困难,王彧这个老官场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想来就算自己仍可在兖州新主手下出仕,但能不能向以前那样一人之下、人前显赫,却是没有太大的奢望。但殊不料断风寒并没有为难于他,反倒仍许他以别驾之职,这却使他内心激动不已。毕竟,跟在刺史身后与伴做王驾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对于断风寒的安排,先来一步却仍没有得到封赐的程立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之处,反是当先向王彧出言祝贺。王彧内心欢喜,哪还记得以往不快旧事,当也对程立恭维起来。
而正当诸人欢愉之时,一旁那名与王彧同来却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却当即出言,道:“早闻大王安榜招贤,却不知草民是否有幸一试!”
诸人闻言,当即定睛望去,只见这起初看似毫不起眼的汉子竟无端散放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待其缓缓脱下顶上草笠,断风寒更惊诧此人相貌青奇刚正,绝无半点乡野草民之态,虽着布衣陋服,但配合其相貌整眼看去却又如锦绣天成,更无粗鄙之感。
早前因见此人与王彧同来,更见其不置一词始终站在王彧身后,诸人还道他乃王彧随从,而此刻突见此人有此一举,则皆显莫名。
此人到底是谁,下章可见分晓!
(第8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