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官兵,叶玄霜不慌不忙的将摘自飞雪脖间的银铃紧紧的系扎在自己的腰间,随后便一挺手中凤舞银枪疾步向曹营方向杀去。尽管战马已失,但她凭借着自身超凡的武艺以及抱着与敌同亡的必死之心仍旧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故用不多时她便已杀至曹营寨门之前,再有数步更可闯入营中。
众官兵虽有心拿赏,可无奈叶玄霜实是厉害,一杆银枪在其手中上下翻飞,左刺右挑,近其身者纷纷溅血倒地、不死即残。
曹操何以见过如此晓勇之人,乃见叶玄霜即将要杀至寨前哨望塔下,心中更是震撼不已。一旁的张邈见状亦是面寒心跳,浑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虽然长矛兵可以有效的困制马上战将,但对于步战更加灵活的叶玄霜却是无有任何办法,几经接触之下便已伤亡过半。曹操虽然此刻也被叶玄霜所表现出的超凡武艺极其那股浓烈的杀意感到震惊,但相对于张邈来说却是显得镇定许多。他见阵法已乱,内圈长矛兵已然无法压制住叶玄霜,遂当即抬手打出旗语,示意外围铁盾兵上前围堵。
他的这一及时调整果然起到了效果,铁盾兵结阵而出便立时将叶玄霜封挡在了营门三丈之外,使得她再无法向前突进一步。
面对铁盾兵的结阵圈困,叶玄霜显然感到有些棘手,加上战马已失,步战耗费体力颇多,此刻已然乏力,想要突破眼前的铁盾兵却是难上加难。
而之前负责指挥铁盾兵的旗将官在见过过叶玄霜跃马而出的情形后,更是有了经验,这次结阵不但添派了人手加厚了盾壁,反而配合先前伤亡已过半的长矛兵,使其过丈的长矛搭架于铁盾之后。
叶玄霜虽然无有战马,但亦能凭身飞越而出,可见眼下阵势却是无法施为,眼见铁盾兵仗着盾牌的坚固向自己迫来,无奈只得出尽全力将凤舞刺出。伴随着一阵狂风扫落叶似的攻击,叶玄霜面前的数枚铁盾亦发出阵阵铁器交击时的脆响,但除了盾牌表面的铁皮被钻出一个洞来,盾牌本身却是无有受到任何损伤,更别提掩躲在盾牌后面的官兵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些铁盾兵亦不敢将身体露出盾牌之外,但却是毫无顾忌的顶着盾牌向叶玄霜围逼了过去。
叶玄霜无奈只好退后,可没等行出几步,身后与两旁的铁盾兵亦同时推进。
眼看叶玄霜便要被这些盾牌夹在中间,她当即娇斥一声,凤舞银枪往地上一插,同时双手支撑横身而起,双脚连环爆踢在身前周围的铁盾上。
叶玄霜这一圈爆踢,当即将这些围上来的铁盾兵踢的跌跌撞撞,纷纷向后倒去,立时解了被围之险。她亦趁着这一机会,迅速出击解决了几名倒在地上还未爬起来的官兵。
可即使如此,她仍然只是解了一时之围,尽管挨近她的几名铁盾兵被解决掉了,可马上填补过来的兵士却又重新补好阵形,使得其始终无法脱离铁盾阵的包围之势,况且此刻她体力已然有些难继,倘铁盾兵故伎重施、再次攻到,恐怕再无法轻松应对了。
塔上曹操见局势已经稳定下来,遂再次放声对叶玄霜劝言,道:“将军以至如此绝境,何苦在做无畏拼杀,不若就此归降曹某吧。”
举凡成大事者往往不拘泥于小节之上,尤其是在举用贤能、网络人才的这一手段上更能显现出一个霸者的超凡之处,尽管诸侯之中多有爱才之人,但能够做到像曹操这般的却是没有几个。曹操的一番话着实显得诚意,显然对于叶玄霜的武艺表示出了十分的欣赏。
叶玄霜决意赌阵之时便已抱必死之心,一旦自己落败,便自我了断,宁死不降。今既身陷于此,难已安返,仇人当前,而自身却又无法手刃亲仇,遂更无偷生之念。
待闻得曹操言语,叶玄霜当即一闭双眼,垂泪泣道:“苍天无眼,竟保张邈狗贼性命,今父仇未报反身陷于此,我实难心甘……夫君,玄霜去也,待来生再相伴于你……”
念罢便猛然拔出腰间长剑,当即往自己脖子上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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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断风寒猛然睁开双眼,情绪大为燥动。
车中的蔡琰见其突然大喝醒来,当即撇下身前瑶琴,上前询问道:“兄长万勿焦虑,再有半日,我等便可抵达陈留,举时兄长必可与玄霜嫂嫂相聚。”
自大军出得州境以来,断风寒的心神便突然难以安宁起来,一路行来更是内心烦躁、焦虑不安。好在蔡琰一路为其扶琴解忧,倒也使其燥动的内心得以暂时的平静。
可不知为何,断风寒方才却再次发作,内心压抑难安之感尤胜之前许多,特别是一想起叶玄霜,这心里就更加不安,就好似知道对方已遭到不测一般。
匆匆下得马车,断风寒立时叫来侍卫去请头前开路将领。
过不多时,一名身着亮甲的武将从前方催马而来,近到断风寒身前,当即下马抱拳跪参,道:“末将齐远参见大王,不知大王唤末将前来有何差遣?”
这齐远乃是王良举荐给断风寒之人,之前亦是个小小的偏将,今王良奉命率一万兵士先行,这中军营统领将军之职便暂时落到了齐远的身上。
断风寒看了看身材健硕的齐远点了点头,道:“齐将军免礼。”
“谢大王!”齐远躬身而起,退后两步而立。
断风寒询问道:“齐将军可知我军前部人马现抵何处?”
齐远当即回道:“回大王,早前接到王将军派兵回报,我军前部兵马已到中牟,现正驻扎那里。”
断风寒紧接着又问道:“他可有前方陈留探报以及曹操所部之动向?”
“这……”齐远闻言当即犹豫起来,随即接言道:“王将军方抵中牟,恐还未探得前方消息,想再过些时辰,必会派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