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死了的铁卫无法驾驭座下马匹,所以就在三马当场盘旋几圈后,经不起晃悠的死尸最终载下马去。
借此机会,断风寒左手猛劲一带枪杆,顺势便将长枪从尸体上拔了出来,而后毫不停留直接朝仍与自己对峙的那名铁卫头上扫了过去。
那名铁卫无法抽刀,见对方长枪向头上扫了过来,无奈只得弃刀躲闪。可是他虽然及时躲开了断风寒那横扫一枪,但却失去了手中兵器,已然没有再战的能力,故而只好急忙带马往回逃逸,深怕断风寒又玩出什么新花样将自己解决。
此时断风寒并没有策马追赶,因为还有四名铁卫在一边虎视着自己,经过刚才的一番较量,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生出了强大的自信,所以现在完全没必要再抱着死战的决心了。忍着疼痛将嵌在肩甲上的长刀拔了出来,随之肩头大片衣襟尽被涌出的鲜血染红,无视余下的四名铁卫,当即宽下外袍并撕下袍服一角对肩上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或许四名铁卫早已对断风寒生出了畏惧,所以致使刚才断风寒与那名铁卫争持不下之时,他们并没有趁机发动攻击,直到现在断风寒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包扎伤口,他们仍然不敢冒然出手。因为他们完全被先前三名同伴被对方一击妙杀的情景所震撼,加上断风寒此刻显得是那么的从容镇定,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作风简直就像是一个惯战沙场的老手。
他们猜的一点也不差,断风寒的确是一名沙场老手,而且像这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经历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家常便饭,所以虽然他就算是头一次进行马战,老道的经验使他再次成功的战胜了死亡。
眼下这种情形对断风寒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经过刚才的那一番激战,他的体力已然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清楚的认识到若是再经历一次同样的攻击,自己绝对不可能再取得像刚才一样的战果。在深吸了几口略带血腥气息的空气后,他从容策马行到一名铁卫的尸体旁边,并且弯腰探手从尸体上拔出了先前射出的龙刺。
“尔等是否怕了断某人?何故畏惧不前?方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断风寒在察觉到对方的心态后,当即向四名铁卫威喝道,所谓两强相遇勇者胜,故而越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形下,越是要表现出强迫的气势。
四名铁卫听到对方雄浑的言语,内心皆是震撼无比,终日刀头舔血不知死亡为何物的他们头一次生出了恐惧,四人相互而视,均能够看出同伴已失去了再战的勇气。
“尔等既然不战,便退去一旁,休要阻我去路!”想起了《三国演义》中张飞在当阳桥上喝退曹兵的壮举,断风寒立即与四名铁卫打起了心理战。
虽然他没有张飞那大嗓门,可气势却是丝毫不弱,四名铁卫被他这一唬还真就心虚了起来,四人以目相互示意,似乎正在商量对策。
四人这一犹豫,立即便惹恼那边观阵的张超,只见他面色铁青,怒道:“尔等何故如此胆小,还不快与我上前杀掉此人,如若怠慢,定当告尔等贻误军机之罪!”
按大汉军律,凡贻误军机者,轻者杖八十,重者当斩。张超的这番话可是有够狠的,立即让四名铁卫感到进退两难。
断风寒见此情形,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当下再次向四人道:“我观四位乃当世豪杰,却为何助纣为虐,兴不义之事,倘若就此罢手,我定当不再为难四位。”
他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是玩味,仿佛这四人的生死真的就像是掌握在他手中一样。
四人闻言,并没有很快的反映过来,感情这四人早就被断风寒的气势给震懵了,愣是觉得断风寒的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没有丝毫不妥之处,反倒觉得对方挺够意思的。
不过张超却不这么想,他虽然听不到断风寒倒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见四人仍然没有动作,立即恼火起来,刚欲再次对四人下令,却不料断风寒早就在注意自己。
只听断风寒突然将声音拖大,向四名铁卫喊道:“四位英雄高义,实教在下钦佩,今日我等便一同杀了那张超狗贼!”
他这一喊不要紧,那四名铁卫可就有点傻眼了,心道这小子说什么疯话呢?
他们还在这发怔呢,可张超那边却是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楚,当时大怒道:“尔等竟敢私通逆贼……”他话刚说到嘴边,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名败下阵来的铁卫还在自己身旁,继而二话不说,反手一刀就将此人的脑袋给削飞了出去。
也活该这家伙倒霉,听到断风寒的话,他也感到很纳闷,心道四名同伴怎么会突然反水呢?再看四名同伴有些发呆的样子,立刻感到这是对方的离间之计,可刚要向张超解释,不想那张超却已然先入为主,进而先下手为强给了他一刀,现在这家伙脑袋飞出去老远,整个尸体立在那里,脖子上跟石油井喷一般,着实壮观。
张超顾不得鲜血喷溅在自己身上,当即挥刀向前一指,令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给我杀!”
麾下铁骑见令齐出,一千人马如同洪水般向断风寒以及四名铁卫涌去。
断风寒早已有所准备,当即纵马向张超飞驰而去,四名铁卫见同伴被张超杀死,知道误中断风寒的诡计,可是此时悔之已晚,有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道张超既已容不下自己,恐怕陈留是呆不下去了,无奈只好策马跟了上去,希望运气好点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保命逃脱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