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丁力说南海军的斥候队在羊角镇一带发现了流窜的贼军,要不要让敬义带着剿匪军过去看看?以防不测?”生性谨慎的杨儒又想起了文书中请求扩军的理由,不禁面色有些担忧的向李迢提议:“毕竟南海军人数不多,而且也不过是才经过一月有余的训练,若是真的有大股的贼军流窜到羊角镇一带,恐怕南海军也是独臂难支啊!”
“以防不测?呵呵!不会,肯定不会!”李迢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似乎他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心之中,转而看着还想开口劝说的杨儒解释道:“你还没听敬义今天回来的汇报吧,整个南海军军营如今像是铁桶一般,只有东西两处营门,营墙高两丈有余,厚都超过三丈了,据说那营墙上都能布置弓箭手了,就差再布置一排排的垛口了!”
“嘶。。”听闻这番解释,就连张匡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南海军不是在建军营,而是在造小城镇啊!同样吸了口凉气的杨儒也是暗暗咂舌,同时摇着头低声笑道:“看来真是我多虑了,如果真如敬义所说,恐怕就算是五倍兵力的贼军,也没法拿下做了充足准备的南海军!”
“扩!扩吧!”对扩军的事情,李迢则是充满了期待,更是在两位老友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是有些激动:“说不定,日后南海军还真的能成为我们与曹氏以及田氏对抗的一支重要力量!”
这个想法完全能得到张匡和杨儒的赞同,眼下节度府面临的两大难题,其中之一就是兵力,不仅要应对侵入岭南东道的起义军,还要时刻提防着巢穴之中的两条野狼,而如果南海军能够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成为节度府的利爪,势必会在局势上有所扭转,毕竟,一支完全忠诚的军队,哪怕人数只有一千多,在关键时刻可能发挥出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可怕的。
书房外,刚刚被许鸿死乞白赖求着单独交谈的祥叔重新返回了,一想到许鸿提出的要求,就连祥叔也感到颇为头疼。
两张床弩,若是在平时,祥叔恐怕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直接答应了,然而眼下是非常时期,就连张匡做事都要万分谨慎,祥叔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由于些许的疏忽捅出什么篓子,现在节度府和张氏商会承受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甚至是现在不管从哪方面再多加一些压力,都有可能将节度府和张氏商会压垮。
也正是这样,没有直接答应许鸿的祥叔才不得不来到节度府,进入书房之后,祥叔先是冲着李迢等人拱手行礼,然后便转身将书房门紧闭起来,随后才快步走到李迢三人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子义,他差人来找我,想要两张床弩做研究!”
闻言,李迢和杨儒以及张匡三人相视一眼,微微愣神之后便仰头笑了起来,特别是看到祥叔那一脸的谨慎后,三人的笑声似乎愈发欢快起来。
“要就给他们,不过这事不用你管了!”李迢大咧咧的朝祥叔挥了挥手,转头对杨儒吩咐道:“不就是床弩么!从军械库调拨,调五张,哦不!十张,就调十张,足够他们南海军折腾了!”
“啊?十张,这么多?”祥叔闻言就被吓到了,没想到李迢在这个关头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但祥叔在看到杨儒和张匡并没有开口劝说之后,也眨了眨眼,抬手挠了挠头,不过看向李迢的目光中依旧满是迷茫。
随后张匡就拍了拍祥叔的肩膀,笑着将南海军请求扩军的事情以及刚才三人的商讨的过程大致给祥叔解释了一遍,这下祥叔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李迢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调拨十张床弩,扩军之后的南海军总人数就要突破两千人了,十张床弩对于这么一支正规军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太值得关注的事情了。
“李兄,笙儿那孩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一切正务处理完之后,张匡很快就想到了一早离开张府被接入节度府的柳笙,看向李迢的笑眼之中满含深意。
“能怎么办,先瞒着吧,眼下这么多事情,实在不是抽身解释笙儿身份的时候!”提起柳笙,李迢脸上顿时浮现出慈爱之色,布满皱纹的眼角也满是疼爱,只是眼底深处还有浓浓的无奈,随即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张匡和杨儒征求意见:“我想过了,就说是在东边战事中死去的一个故友的亲人,剩下的,以后有机会再做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