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胖子尴尬地笑笑,扣住拉机柄狠狠地一拉到底,枪身右侧的抛壳窗“咔”地打开,他枪开拉机柄,拉机柄“叭”地弹回去,可抛壳窗却仍然大开着,一点也没有关闭的迹象。
毛胖子再回头看看刘洁,讪讪地说:“这枪是不是坏了?”他没接触过枪,但至少在电视上看到过,打枪的时候,扣一下扳机,抛壳窗里扔出一个弹壳,然后飞快地关上,只有打开不关的?
刘洁手扶额头,险些昏死过去,没想到毛胖子竟然什么也不懂,昨天能把枪打响还真是运气!
她干脆从头讲起,告诉他什么叫开膛待击,什么又叫空仓挂机,怎么瞄准又怎么射击,还有其它一些注意事项。
沙毅不屑地撇撇嘴,自顾自地拿过狙击步枪摆弄。
毛胖子听得云山雾罩,不过好歹听明白了射击要领,他把保险扳到“1”的位置,左手扣紧下护木,托底顶住肩膀,随后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瞄准目标,右手握紧握把轻扣扳机……
“叭”一声轻响,被毛胖子瞄准的感染者胸前冒出一朵血花,张牙舞爪的动作突然一凝,接着软软地倒下。
沈飞呲着牙摸了摸耳朵,枪声确实比较小,可还是很明显,并不像电影电视上那样只是噗的一声轻响,不过这么大的声音不可能传出很远,若是四周的背景噪声比较高就更不明显。
开完一枪的毛胖子长出一口气,古井不波地连连开枪,击毙了门外所有感染者。
险些死在感染者手中的他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心坎,他缩回车里,愣愣地看着外面的尸体,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狂喊:我再也不是累赘,再也不是了!
沈飞觉得毛胖子情绪不对,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下车推开伸缩门,想了想又把挡在门外的尸体拖开一点,然后才返回车上,启动装甲车并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尸体。
毛胖子诧异地瞧了他一眼:“为什么?有必要这样做吗?”
沈飞淡淡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我就是觉得无怨无仇的,人死了一了百了,他们是受感染,也是受害者,咱们杀了他们是迫不得已,就别再祸害人家的身体了。”
毛胖子惊愕地上下打量了沈飞几眼,失笑地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心软的人。”
“嗨,什么心软不心软的,我又不是心理变态,这不都是为了活下去么?”沈飞开惯了电动车,不大习惯摆弄方向盘。
营门外的大街被满满的车堵了个水泄不通,根本无路可走,沈飞操纵装甲车上了人行道往东边走。
人行道上虽说也有些障碍,可总比满满的街面强多了,即使有零星的车堵路,皮实的装甲车撞上去也是一顶就开。
不得不说军车的减震就是好,上上下下的乱跳,竟然不觉得如何颠簸!
路上的感染者发现装甲车,乱糟糟地一窝蜂似的拥过来,毛胖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枪,不过沈飞那边才是正对着大街的方向,他这边根本没几个感染者,偶尔有不开眼的凑过来,车直接开过去就是了,根本用不着开枪!
要不是人行道上的路障,沈飞完全可以一脚油门冲过去,追来的感染者只有吃灰的份儿,可是车速太快撞上路障,皮实的装甲车可能没什么事,车里的人就不一定了,反正感染者的指甲连漆皮都挠不坏,干脆不管他们,爱咋咋地去吧。
很快装甲车就把警察局的废墟甩在了身后,再往东走一段距离,能找到毛胖子熟悉的地标更好,找不到的话就只能瞎转一阵子看看能不能碰上死耗子了。
前面就是路口,拐过去,街上就没这么多车了,车速就能提起来,就在沈飞的脚挪到了油门上,想加油却还没能踩下去的时候,一个燃烧的玻璃瓶突然从天而降砸在车前的地面上,炙热的火焰刹那间腾空而起,至少蹿起两米多高,沈飞一脚踩住刹车,要不是车速慢,险些就要冲进火中,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几个人同时毛了爪子,这可不比感染者的指甲,车前那个若是扔得准一点直接砸车上,他们几个还有活路么?
连坦克碰上都只有挨烧的命,何况只是台轻型装甲车?
“快退!”沙毅立时急红了眼,挣命般地狂吼。
不用他说沈飞也知道怎么做,可开惯了自动档的他急切之间竟然换不上倒车档!
仅仅耽误了这一点时间,车后面就同时落下三个,把装甲车彻底困在了人行道上。
“怎么办?”毛胖子急得满头大汗,这肯定不是感染者能干出来的,可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