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希尔望着占据半个山壁的宏伟堡垒,羡慕的道:“你家真富有啊,你爸爸一定养了很多雪猪,还有很多帐篷吧?”
这个从没走出过冰冻高原的女孩,想当然的用了自己部族的衡量标准。
达斯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好干笑道:“还好,还好…”
索尔在一旁肚子都快笑破了。
为免尴尬下去,达斯不等维希尔再说,连忙一挥手:“进城!”
进入要塞后,兴奋的维希尔立刻闹着要四处参观,自以为有机可趁的达斯当然做了陪同,索尔也只能由得他去闹。
说起来,维希尔绝对是一流的美女,而且个子高,体形健美,有着迪拿尔众女没有的特点。换作以往,索尔恐怕早就像达斯一样下手了。
不过自从和洁西卡捅破最后一层关系后,他多少收敛了一些。加上发生阿玛达的事以后,现在他颇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触。
现如今,索尔就算见到一片落叶,也要生出一股忧愁之感。
“唉,难怪都说沧桑的男人最有吸引力,现在老子在别人眼里,肯定已经帅得无以复加了吧?”他时不时的,就会如此感慨一番。
所以对维希尔这个出色的美女,正处在自恋期间的索尔大少爷,暂时就自动无视了。
这时他已经想好了,在断剑峡休整两天,然后就顺着北边的领地回洛维尔,当然半路得顺道去卡基里多的宝藏走一趟。
只是怎么收买克雷斯,让他在洁西卡面前替自己保密,就得费费心了。
晚上,达斯在要塞举行晚宴招待索尔一行。看他在席间坐立不安的样子,索尔就暗暗好笑,看来白天的陪游显然也没得手了。
他倒不怎么担心维希尔,过两天她就会跟着自己回洛维尔,达斯职责在身,自然没法跟去,所以这两天就让这小子蹦达吧。
果然,当晚的宴会,以达斯想将维希尔灌醉,却被酒量豪迈的野蛮人少女反将一军而结束。
看着醉成一滩烂泥,被部下拖出去的达斯,索尔只能摇头感叹,看来你想要得手,不知得哪年哪月去了。
然而,他毕竟小看了自己这个损友。
当晚,索尔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窗户突然发出咯的一声轻响。
“谁?”索尔不由一惊。
“是我,快开窗户。”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回答。
听出竟然是达斯,索尔吃了一惊。他连忙打开窗户,外面果然是这小子,冲他挤挤眼睛示意不要声张,达斯灵活的翻进房里。
“你不是喝醉了吗?”索尔大为惊讶。
达斯得意的道:“那是做给维希尔看的,不这样,怎么能降低她的警惕心。”
索尔大感不解:“你究竟想干嘛?”
“哼,费了这么多工夫,还是搞不定那妞儿。”达斯径自走到桌边坐下:“看来只好用最后一招了。”
“最后一招?”索尔心里隐隐涌起一丝不安。
达斯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夜袭了。”
“什么!?”索尔失声道:“你要夜袭维希尔?”
“嘘!小声点!”达斯赶紧做个噤声的手势:“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你以前还做得少啊?”
“呃…”想起自己前身的光荣事迹,索尔立刻哑口无言。
他只好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达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好久没干了,技术有些生疏,所以找你来掠阵。”
“你说啥,让我帮你做那种事?”索尔愕然看着他。
达斯一副“你少装了”的样子:“什么叫那种事,当初在阿尔姆克,我们四杰同心,从没有搞不到手的妞儿。除了在玛莉那儿屡屡受挫,就连号称‘色狼斩杀者’的剑术教官,最后不也搞定了吗?”
见他又提起当年之勇,索尔只好敷衍道:“这个…我这两天有点累,晚上出去夜袭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恐怕有点力不从心啊。”
“不是吧,还记得震惊整个学院的‘阿芒多惊叫之夜’,你可是拖着重感冒之躯,一夜席卷了整个第三女生宿舍的内衣,现在居然说不行了。”达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索尔越来越对自己那个前身感兴趣了。那、那是怎样的一个色情狂啊…
但他毕竟不是原版索尔,帮着达斯去夜袭维希尔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索尔摆摆手道:“算了,都这么大人了,干嘛还像小孩子一样,你也别做这么幼稚的事了。”
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达斯楞楞的看着他,突然道:“你真是索尔吗?”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说了,索尔心头微微一颤:“干、干嘛这么说?”
达斯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就在索尔被看得发毛时,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明、明白什么?”索尔强自镇定道。
“以前碰上这种事,你可是最积极的。我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达斯冷笑道:“你小子果然还是想留着吃独食吧?”
扑嗵…索尔差点一头栽倒,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他哭笑不得:“你误会了,我对她根本没兴趣。”
“切,这样的美女,你唬谁?”达斯送他一个不雅的手势:“那你说,干嘛阻止我?”
被他逼得没法,索尔只好道:“那要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达斯还是摇头:“哼,看你推推托托,肯定有鬼。”
“我只是…”索尔真正体会到啥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见激将法不行,达斯开始动之以情。他掰着指头细数道:“你可别忘了,那次你去夜占星术部的系花,盖因给你放风,在楼下整整冻了一夜;还有那次你要上神学院的修女,沃尔萨帮你破解神殿的结界,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还有那次我们去夜袭那个庄园主富婆,为了帮你开路,我和盖因被她养的三头地狱犬追了大半夜;还有…”
“停!停!”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来,索尔赶紧叫停。
“而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不去了。”达斯哼了一声。
唉,盲目的兄弟义气害人不浅啊。索尔此刻唯有如此哀叹。
他无奈的捂住额头:“好啦,我陪你去就是了。”
“对了,这才是我们阿尔姆克四杰的作风嘛。”达斯高兴的搂着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在洛维尔呆久了,连胆子也变小了呢。”
索尔无言以对,老子岂止是胆子变小了,根本是连人都换了。
看着“性致勃勃”的达斯,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别怪我没提醒你,呆会儿你小心变成肿头猪。”
“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而且…”达斯对他的警告嗤之以鼻:“越辣才越够味儿啊。”
看来彻底说不通了,索尔只好认命。唉,少不得要助纣为虐一回了。
他向达斯摊开手:“拿来。”
“什么?”达斯莫名其妙。
“夜行衣啊。”索尔道,不会你连这个也要我提醒吧?
达斯更是摸不着头脑:“夜行衣?那是什么东西?”
“呃…”索尔一下无语:“就是黑色的紧身衣,方便行动,也方便在夜里躲藏啊,你不会没准备吧?”
“紧身衣?”默默念了一遍,达斯摇摇头:“要那个做什么,我又不是盗贼。放心吧,别忘记这儿可是我的地盘,夜间巡逻队什么时候经过什么地方,何时换班,我都一清二楚,不会被人发现的。”
“况且…”他阴阴一笑:“我特意把维希尔安排到要塞西边,那儿没什么人,到时候就算她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的,嘎嘎嘎…”
看着笑得像个蛤蟆的达斯,索尔只好暗叹果然是人以群分。看来那句“叫破喉咙”,已是四贱通用的台词了。
在拿了一卷绳子后,达斯和索尔悄悄出门,潜入夜色之中的断剑峡要塞,正式开始夜袭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