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愿被人发现,银帝城骑兵休息的时候并没有生火。
黎明前的寒冷让远心几乎忘记了,不久以前她还在抱怨房间闷热。她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背上流下火辣辣的液体,凝固了,又流下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晕过去。如果让唐源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恐怕他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现在她倒是很担心彰炎,如果说血契让他们存在联系,那这些伤口…她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咬人之前能想到这点就好了。
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急忙闭上眼睛,假装昏睡。现在她可不想招惹这些粗暴的家伙,至少要等伤口好一点…有人走到她身旁,她听到安杜恩的声音:“主人,其实不用理会…”“如果她死在半路上,你负责吗?”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安杜恩顿了一下:“那至少由我来…”“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命令没有遭到抵抗,脚步声走远了,她和银帝被单独留在这里。
心紧张的剧烈跳动,远心甚至害怕被他听见,她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到她的后脖颈,只听撕拉一声,背上的衣服被整个划开了!她忘记了自己正在装睡,猛地弓起身子:“你干什么?!…哎呀!”剧痛让她惨叫一声,出了一身冷汗。男人半跪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呆着别动。”“我、我凭什么听你的!”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划开背后绑住她双手的绳索,远心怒目圆瞪:“弄坏女人的衣服,你还要我呆着别动?!”
面具后面似乎传来一声冷笑,她愣了一下,就听他充满鄙夷的说道:“女人?还不及母马有用。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兴趣,不过我要提醒你,再这样乱动,衣服要掉下来了。”他说的没错,远心匆匆看了下胸口的衣服,撕坏的领口耷拉在肩膀上,稍不小心,整个上衣就会掉下来。她涨红了脸,却想不到还能骂什么。
他用刀柄狠狠压下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布包,将里面褐色的粉末慢慢倒在她背部的伤口上。似乎不是毒药,清凉的感觉很快缓解了她的疼痛,远心惊讶的意识到,他是在为她疗伤:“你做这个有什么用?我不是迟早要死吗?!”“早死和晚死,对银帝城来说,意义不同。”他的语气很机械,不带一点感情。远心压抑住想咬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乘早死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他站起身,远心注意到,他手指上被她咬出的伤口还裸露在外,似乎没有要包扎的意思。最好得破伤风死掉!她恶毒的想。男人往旁边走了两步,坐在马鞍上,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坐姿,威风凛凛:“你从哪里来?”“什么?!”和唐源相比,他的话都算少了,现在居然主动提问,远心真是有点吃惊。她侧躺在地上,吃力的看着他:“你不是都知道吗?干嘛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