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炎赶来,第一眼便是看见了那横亘广场的巨大剑痕,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丹仙门为丹道门派,何时曾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法门?莫非是刚才那人留下的?不过,从那沟中残留的气息来看,却又像是那把剑……”
想到这里,他眼中神采迸发,看了杨青一眼。
“师叔祖。”杨青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此间之事,我已明了,速速救助伤者,稍后再说。”乌炎看了他一眼,越过那条令人触目惊心的鸿沟,向广场中那封印着几名结丹修士的五行灵阵中走去。
“哼。”乌炎脸色一变,一掌拍下,那灵阵便如鸡蛋壳般,啪的一声便破碎消失,显露出了里面正在苦苦支撑的李副掌教等几人。
“师叔,您老人家终于来了。”看到乌炎出现,他们先是大喜,但见身边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们是修炼丹道的炼丹士,何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顿时目瞪口呆,对金丹修士的通天修为生起了无限的恐惧。
他们还以为那是赵瑶君造成的破坏。
乌炎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吩咐道:“你们管好门下弟子,然后都到山前来。”
说罢,他转身便走。
“杨青,你跟我来。”
杨青迟疑一阵,应道:“是,师叔祖。”
乌炎出现虽然短暂,但却很快吓退了被杨青所伤的赵瑶君,救出了李副掌教和几名长老,并且将杨青带回了神火洞。
众人看着这两人离去,不免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
杨青再次来到神火洞中,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得心有余悸。
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与如此前辈对战。
不过他也丝毫不感后悔,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这么做,他不仅要守护丹仙门的同门,还要履行自己的剑道,不畏强者,勇于挑战,自强不息。
“你在此地稍等,我去通传师尊。”乌炎带着杨青进洞,对他说了一声。
“弟子明白了。”杨青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却是神色不安的赵昕。
赵昕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差,想来也是,任谁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都会神思不定,坐立难安。不过,杨青不曾料到的是,赵昕的父亲竟然是如此古怪的一个人,他分明见得,赵昕与那赵瑶君的关系异常生疏,一点父女该有的亲近都没有。
“师姐,你也在这里。”杨青走了过去。
赵昕被惊醒,看到杨青,忽然紧紧地注视着他;“你受伤了?”
“没事。”杨青轻咳一声。
赵昕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你没事就好,若非如此,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了。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爹他……”
“他已痴狂成魔。”杨青接口道。
“你竟然知道这个?”赵昕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杨青道:“如何不知?实在是我自己也心有所感,略有领悟啊。你可知道,我们将要一同拜师的苍玄道人,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天下修士尽皆寂寞,三千大道,万般法术,只取长生仙途,不闻其他,但滚滚红尘中走过来的,哪个没有一双看人的慧眼,哪个当真不明事理?只是大多自甘沉沦,坚持己道而已。”
“自甘沉沦……”赵昕细细品味着其中无奈,不由一怔。
“没错,你爹并非如常人所看那样,是一个痴狂成性的疯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但却与世人格格不入,于是越来越憎恨世道,憎恨规矩礼法,偶尔心生烦闷,便欲毁之而后快。”
这个世上,有不少特立独行的人,其实他们在许多时候都与常人无异,只不过,与世人奉行的常理相违之时,心中之魔例达到最强,要冲出来作怪。
说是一时冲动如此,酒后失言如此,撒疯赖泼亦是如此。
“这才是人的真性情啊,抛去其他不论,我倒还是蛮欣赏你爹的,至少他有什么便敢说什么,并且做出来,不计后果。正所谓:情必近于痴而始真,才必兼乎趣而始化。”杨青叹了一句。
赵昕的心情被他说得稍微好转,但却还是无奈:“可别人都说他这是疯癫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