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天扬声赞道,“这应是气贯霹雳功,来人定是英雄冢的物天成先生了。”他的话语一出,其间却是带着精纯的内力,顿时将两人的声音打断,无法继续。
“公子好见识,好内功!”一人忽现道中,大步行来,他高达八尺,虬髯满面,身材雄阔,浑如半截铁塔,每一步踏下地面皆是现出一小坑,却不惊起一丝尘土,气度慑人。正是英雄冢主物天成了。
“先生好气势,”林天见了这样气势滔天的人物,也是称赞。而后问道,“听说先生的辨识英雄术高明的很,是否能够给在下看看?”
物天成见到林天,却是眉宇之间忽然出现了一股忧色,斟酌了一下才说:“观公子面容却是天纵奇材,不过却是有一点隐忧纠缠一生,若是看不透,却是不美。”说完才是转向了景成像,“不知景兄叫我来有何要事?”
景成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他的目光落转在小弦身上,蓦然一震,似是见到什么极惊奇之事,而后再看向林天,顿时脸色更是凝重。
林天此时却是在思索物天成所做的评价,面容里面透着不解,眉头紧紧锁住,似在思索。
他是不明白吗?错,他是不敢明白。
他害怕物天成说的是对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有这么一个隐忧。
所以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一边的景成像见物天成的诧异模样,脸色更是凝重:“物兄请借一步说话。”二人转入一旁林中,只留下花想容、水柔清与小弦面面相觑,而林天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吩咐那两个抬着许漠洋的弟子将其抬起,道:“他们或许有事,我们就先行进入吧。烦劳两位姑娘介绍下这鸣翠峰。”
花想容厅了林天的话,点头带着他们继续前进,一边对林天和小弦介绍道:“这鸣佩峰占地三百余亩,此处入山口便是英雄冢,鸣佩峰左是温柔乡四营,中间是通天殿,殿后是点睛阁,右边便是我翩跹楼了。”
而此时身后的物天成忽然是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边走边道:“识英辨雄又如何?人算天算又如何?这道难题便留给景兄了……”超过林天他们也不多话,只是声音渐渐远去,终不可闻。
上得鸣佩峰顶,当先映入眼睑中竟是一排二丈余高的参天巨树,将前路遮得密不透光。那些巨树足有千颗之多,枝干挺拔,笔直苍劲,不见旁枝,且排列得极为紧密,俱都剥去树皮,只余光秃秃的青白树干,其上鳞斑点点,纵横成行,极具古意。整个树阵就若是连成了一道林墙,最宽处亦不过只有二三寸阔,人畜难越。而丈高处的树顶上却是枝叶繁盛,相互虬结,更有许多不知名的林鸟盘旋起落不休,高鸣清越,低唱婉转,缠首交颈,扑翅拍翼,与虫蚋不生的刚劲树干形成情趣大异的对比。令人不由生起踏出尘世之感……
待到推开了那鸣翠峰进入四大家族的门户,是一片阔达数百步的平地,晓风山雾中,更显得空旷悠远,简朗雄阔,乍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尽头。踏入门内,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纵横其间,两边缀以苍松绿草,鸟鸣声不绝入耳,几疑来到梦中仙境,其中四大家族的弟子更是人人容颜俊美异常,意态潇洒从容。
“四大家族的人果然长相都是不俗,”林天赞道,回头看看许惊弦,“你小子长的怎么不能再潇洒一点点。”
许惊弦听了林天开他玩笑,道:“长相又不是我决定的,再说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林天笑道:“你却是看得开。”
“明明是自己没法子了,”水柔清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小弦的机会,转而却是又说,“不过紫剑哥哥却是长相不比容姐姐家里任何一个人差了!”
“花家子弟从来都是俊逸风liu,柔清妹妹说的我还真是心花怒放啊!”林天听了哈哈大笑,随手从手镯里掏出了一个小口袋,说:“这冰蚕丝乃是我的宠物冰蚕吐出来的,你针线不错,送给你了。”
林天的那只冰蚕平时也不见他动弹,每天都是懒洋洋的缠在那万年温玉上。不过每过几天,它总是能够吐出几根丝来。林天原本准备给寇儿的,不过送给水柔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接下来景成像将许漠洋接到了他的点睛阁,着手准备医治,而把林天安排在了客房里面,而小弦也去温柔乡那里玩,林天也没有阻止。
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天一早起身,穿过了通天殿去了右边的翩跹楼,他准备去找花想容这个知性美女,带着自己参观一番整个鸣翠峰,顺便最好能够见识下四大家族的杂学。
走进了翩跹楼,林天感觉此地的确是十分的风雅。毕竟花家子弟就是均已风liu的人物,而且翩跹楼以画入武,自然都是布置风景的好手了。
林天并不着急,缓缓而进,却是在沿途观赏风景。他对园林建筑自然也是有所涉猎,此时观看,对这里的布局也是大有心得。
“阁下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进了翩跹楼就是东张西望的。”一个似是半醉半醒的男声蓦然传来:“没有听说新近有招收弟子啊!莫非你是客人?”
林天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白衣男子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洒然而不经意地斜靠在一棵大树下。一身白衣穿在这个男子身上,却似是遮着一个懒洋洋、倦怠至极点的身影,让人直可从那份漫不经意的神态中读出一份薰然醉意来。
林天不认识这个人,不过看他那悠然的气度应该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当下很是客气的说:“在下鞘中紫剑,却是客居鸣翠峰,来翩跹楼是找朋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