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心里有莫名的愧疚,望着面前的少年,轻声道:“玉璋,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因为我……”
“切,有什么好道歉的!”少年不屑的耸耸肩,搓着手指道:“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发现他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惊讶,相反,我觉得有点……开心,至少有另外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吗?”
林妙妙张了张嘴,吞咽着口水,干巴巴的道:“可是,他是你……”
“是同一个人又怎么样?!”玉璋的语气中依旧带着不屑一顾的轻狂,胡乱的抓了抓金发,讪讪的答:“即使共用一个身体,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如影随形的相伴,我却觉得这样也挺好。”
林妙妙无话可说了,也许对于玉璋来说,他的双重性格只是无形中多了一个影子,一个可以相伴的人而已,至少让他在相对漫长的岁月中不会再感觉到形单影只。
林妙妙心底闷闷的,仿佛塞了一大团棉花,下意识的将手指搭上玉璋手臂,却感觉到玉璋的身体不经意的一颤,旋即回复了平静。玉璋回眸诧异的望向林妙妙,终于挣扎了两下,没抽离自己的手臂,任由着林妙妙的手指与自己肌肤相触。心中却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有异样的感觉划过,说不清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他没有避开别人的接触,印象中也有过有意无意的与他人接触,却都被他厌恶的躲闪掉,而这一次,他却并不讨厌,奇怪的想法。
林妙妙并不知道玉璋所想,只怜惜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欲言又止:“玉璋,其实……”
玉璋随性的撇撇嘴角,打断了林妙妙要继续下去的话,阴阳怪气的道:“那个家伙挺惦记着你的,总跟我说起你的事。”
林妙妙啊了一声,没反映过来,待明白过来时,已经见金发少年羞红了脸,极其别扭的解释着:“嗯,只是他的想法,不包括我哦。”
林妙妙哑然失笑,玉璋的解释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无论是夜晚的玉璋还是白天的玉璋,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性格而已。林妙妙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刘青云拍的一部电影《神探》,就是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鬼,少则两个,多则几个。每个鬼都有不同的思维模式和处事方式,说白了,也就是不同的性格。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双重性格或是多重性格,都有着两面性,只不过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这些性格,巧妙的控制住自己而已。可是压抑的久了,便会极端化,这样的两面性也会越来越明显。比如玉璋,就是双重性格分裂出来的典型,看似变态,实则正常得很。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那多出来的另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另一个分裂体。如此简单明朗,这样的玉璋或许是聪明的,却也是看的极开的人。
林妙妙眨眨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的问:“这么说来你一点也没想我喽!看来我应该明天再来看望你。”说罢,作势便走。
玉璋心一急,反手握住林妙妙的双手,激动的道:“怎么可能!”说完,立刻缄口,烫手似的扔掉林妙妙的双手,在林妙妙揶揄的目光下,慌慌张张的解释:“那个,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说完,玉璋的脸红的像猪肝,幸亏塔前的灯火不太明亮,否则他定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可。
林妙妙忍不住笑出声,心情突然变得大好,在这样心灰意冷的夜晚,遇到玉璋却如寒冬的一杯热水,带着滚烫的温暖流进心田。林妙妙抱着双肩笑了一会,笑到玉璋的一张脸由晴转阴,又转为多云,忧心忡忡的望着她,急切的问道:“你的体温怎么比我的还低?”
玉璋是玉,石头没有温度,偏偏玉最为温润,虽不及岩石般冰冷,却也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温度。而刚刚无意中的碰触,他已经感觉到林妙妙那不同于常人的体温,仿佛失去了生命气息一般毫无温度可言。玉璋是焦急的,从刚才他就感觉到林妙妙的怪异,无论是惨白的脸色还是毫无血色的嘴唇,都像极久病初愈或者在妖族之中是损耗了灵力……玉璋越想越急,后悔该早问起,却每每都被林妙妙有意无意的话题岔开,这一刻他却再也不能镇定了,林妙妙的确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林妙妙扬起苍白的小脸,就连眉心那点美人痣也黯然无光,失去了平日的光彩,却仍艰难的挤出大大的笑容,故作平静的道:“我只是没料到初秋的夜晚会这般冷,早知道应该多添几件外衣出来才对。”
玉璋两颗尖锐的小獠牙紧抵下颚,双拳握紧,目光咄咄的注视着林妙妙:“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根本不是因为冷才会这样!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受了伤?”
林妙妙苦笑着摇了摇头,“玉璋,我没有受伤。”(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