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洞里的那个毛尸感受到了,莫名的,我听到了这风声中夹杂着一丝很怪异的嚎声,像狼,细细的,从洞口导出,拉着阴森尖利的长腔。
没人说话,我掏出阴阳盘很认真的找位置,上山时我已经用墨斗线在每把抢头都蹭了一下,打死毛尸虽然不太可能,但最起码不会怕他出来无所顾忌的伤人,再说,我还有小绿部下呢,天时地利,谁不帮我?!
洞口东北方,踩好位置后我就抬头打量了一下天儿,身体不自觉的发抖,零下二十多度,分分钟冻透!
“啥情况?!”
一看我站着不动了孙警官开始着急,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用手台呼叫我,“小薛先生,还不开始啊。”
我没回应,听着廖大师直接替我回答,“急啥,没到时候呢。”
深吸了一口凉气,我闭上了眼,等。
风扫的脸上的鸡皮层层的发起,骨头从里到外的凉,我不停的感气,不需要看时间,我得找,找身体悟性带给我的这种本能,直到耳边听到细微的啸音,双眼登时一睁,掏烟点火持令旗的动作一起喝成!
有热浪迎身,冻麻的骨头登时温暖如春!
嘴里哈得吐出一口白气,用令旗杆做笔,尖头触地,脚下一蹬就画起了大圈子,土地很硬,一圈画完只听着呲呲声不时地响起。
因为是护阵,所以这个圈子必须要画的很大,中间必须要保证留出困毛尸的空间,风呼呼地从耳廓掠过,余光还能瞄到不远处站着的孙警官一行人对我好奇的打量,他们应该是像是在看戏吧,但没办法,现在我已经顾不上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画完大圈子后再次用令旗尖头在圈子周围写字,摒气在大圈子的周围按照方位写下子鼠丑牛等等十二生肖位置,写完后整个人似身轻如燕,几个跟头拔地而起朝着阵眼中间一站,令旗在地上‘吭哧’一插,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朱砂,中指一咬,“小六,上香!!”
小六随即意会,掏出三根檀香在原地点燃看搂起一把黄土插上,“请神香已送!”
我则正对着令旗席地而坐,朱砂还握在掌心,嘴里咒起,“初到香坛前,嘴里祝圣贤,闻音入此处,净口用直言,净身净口,丹朱口神,吐秽除气,舌神正论,通命养神,罗千齿神,祛邪卫真,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练液,道气长存,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语落,气推咬破的指尖直接在掌心的朱砂上用力的一搅,随后拔起令旗在掌心点蘸,身体一跃而起,再次奔着圈外我写的十二生肖字而去,基本上都是干拔的跟头,别问我为什么翻上了,我自己控制不住!
从子鼠开始,点蘸了朱砂的令旗尖儿头就开始在上面点化,“今有化煞弟子来开光,葆四谨谨来焚香,拜访十二生肖神,有神在天腾云雾驾,有神在地走马龙车,焚香请求速速来降……
点你的左眼看天机,点你的右眼识地理,点你的左耳听千语,点你的右耳听万言,点你的双手挡灾厄,点你的双脚祛灾星,五脏六腑点齐全,灵气一注神贯通,无论佩身与摆放,化解灾厄速奉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完正好翻完一圈,最后一笔对着亥猪却未点化,故意留出大门,几个跟头在翻到阵眼当中,双臂高高一抬,“来!!”
‘轰~’
天际处有雷声隐隐响动,大圈子四周居然在渐黑的空气中浮起金光,微一辨认,便可从轮廓中得出所处生肖身体,心里一喜,来了!!
孙警官惊呼的声音大老远都能听到吧,:“妈呀,那光看到没,那个很像是马啊,老廖,你看到没,那个,那个像是牛吧……那个……”
“十天干上神就位!!”
我一声厉喝打断了孙警官的话,嗓子里的声音底气十足,孙警官身体一震,对着在他身后站队的人群就开始挥手,“那十个,赶紧过去,按照小薛先生在院子里安排好的来,都不许紧张啊,拿出我们的气魄,绝对不能跑!!!”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绷着太阳穴看着十个男人有序的在泛着金光的圈外站好,嗓子里再次大喝一声,令旗对着后脖子一插,凌空对着金光的间隙的内部开始燃符,“吾请甲干天福神,其神名为王文卿!”
一符落下,一个警察有序的擦着金光的空隙直接站在我符纸落下的位置,嘴里按照我交代好的回了一句,“恭迎天福临身就位!!”
悟性很高啊!
我来了精神,手上加快速度开始燃符,“吾请乙干天德神,其神名为龙文卿!”
“恭迎天德神临身就位!”
又一个警察进圈子站好,回应声音洪亮!
心里大喜,靠谱!
手上继续对着符纸点化飞出,“吾请丙干天威神,其神名为杜唐仲卿!!”
“恭迎天德神临身就位!”
我瞪着眼,只感觉风越来越大,身体却越发的灼热,燃符的速度不停的加快,“吾请丁干玉女天神,其神名为季油田!!”
“啊!!!”
洞里的东西开始给予回应,我眼神开始变得异常的好使,就跟戴了夜视镜似得,一边能瞄着洞口一边还能看到孙警官那头跟看美国大片儿一般紧张而又激动的表情!
……身上的气流带着后腰的那股风球胡乱的涌着,咬破的指尖根本就体会不到痛感,血热的惊人,符纸如小火球一般的从指尖飞出,我连续召请,咬字清晰,“吾请辛干天庭神,其神名为高子强!!”
“丫头!别忘了留门!!”
廖大师紧张的在阵外看我提醒,我心里提气,瞄了一眼还剩下俩的警察回了一声知道了,再次飞出一张符纸,“吾请壬干天牢神,其神名为王禄卿!”
又一个警察站到我的燃符的位置,嘴里回道,“恭迎天牢神临身!!”
只剩一个警察,正对着亥猪入口,我却直接从亥猪口翻出转脸看向廖大师,“逼他!!”
“啊!!”
洞里的毛尸又开始嚎叫,廖大师却满脸意会,手台调节了两下放到嘴旁,只吐出了两个字,“放狗。”
沙沙声起,手台那边三秒内便回了话,“收到!”
我这边却没闲着,回手又从兜里拿出了墨斗线大步冲向洞口边缘的位置,在抬眼,那边的廖大师也已经把手台一扔持一根墨斗线跑到我对面站定!
眼神在夜色中交汇,我和廖大师一人站在洞口一侧,清寒的空气里明明满是紧张,但是我们看着对方嘴角却都不自觉地牵起,廖大师持着那根墨斗线更是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骨节响动的声音连站在对面的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没错,我们俩就是在堵,用墨斗线逼着那家伙去阵里,不然我不就白玩了吗!
“啊!”
洞里的嚎叫伴着煞气而出,廖大师却轻轻的哼着,“叫吧,越叫我越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