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商于承贤的后人最后落脚的地方叫做沿河村,可村里村外却偏偏连一条河沟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地名究竟是怎么来的,
更糟糕的是,沿河村那地方早就已经荒得不成样儿了,要不是有几家烟筒还在冒烟,我都能把它当成一个死村,
我刚一进村的时候,就遇见一个老头,他告诉我,村里剩下的这五户人家里,有个专门碰瓷儿、蒙人的二流子,让我们赶紧走,别沾上他,说是“等他往你手里塞本破书,你就等着被他讹上吧”,
我顺口问道:“他那是什么书,”
老头冷笑道:“说是他爷爷留下的藏宝图,放他娘狗屁,他爷爷还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呢,能留下个屁来,”
“藏宝图,”我立刻把主意打到了那个二流子身上,
我们故意在村里转了几圈之后,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站没个站样的老爷们就远远地迎了过来:“你们是来探险的吧,”
“探个狗屁,”我往村里一指:“你们这是有鬼宅啊,还是有宝藏啊,我上你们这儿探井来啊,赶紧的,告诉我八千坪怎么走,指完道儿,这钱就是你的,”
我说着话,拿出一百块钱来,在那人眼前晃了一下,
那人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大兄弟,你就别装了,我一看你就是来探险的,还去八千坪……你知道八千坪,咋就不知道沿河店呢,”
“晦气,”我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出个门儿,没找着道儿不说,还他么遇上一个疯子,”
我说着话,转身就要上车,那人一看我要走,立刻就急了:“别走,别走,我跟你说,你刚才说的那些事儿,我们这儿全都有,”
我一听差不多了,干脆转身问道:“你这儿都有,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去八千坪是想要看于家老宅子吧,这些年,听说于家老宅子闹鬼,非要去看看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后来怎么样,还不都是骂骂咧咧地回来,你要是图个刺激,还不如就在我们村里呢,”
“你这儿有啥,”我故意装作一点儿不在乎:“破房子,我见得多了,”
“你看看这个……”那人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线装黄皮书来,
“这啥玩意儿,”那本书一入手,我就知道那是个老物件,
“民国时候,沿河店最大一户人家留下的笔记,”那人故作神秘地道:“这里面肯定记着大秘密,你要是有兴趣,我便宜卖给你,”
“我买来干啥,擦屁股,”我脸色一沉,拿起来就要往出扔,
“等等,”檀越从车上跳了下来:“先别扔,我看看,这本书的纸张确实有年头了,这人毛笔字写得不错,没有个十年以上的功底写不出来这么好的字,说不定是个老物件,”
那人一挑大拇指:“还是这位小兄弟有眼力,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檀越把书一合:“反正今天也晚了,干脆咱们在这儿住一宿,顺便也看看这书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要是真有让咱们感兴趣的东西,我就买下来,价钱不成问题,”
“行行……”那人满口答应了下来:“正好村里还有一座空房子,我带你们去,不过,伙食得你们自己来,”
“你们的东西,我吃了还怕拉稀呢,”我板着脸,赶着那人走进了村里的一间屋子,
那屋子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是打眼一看就知道有日子没有人住了,灶台上连口锅都没有,
那人把我们带到屋子之后也没多待,告诉我们,他叫王二奎,住在隔壁院子里,有事儿过去叫他,就一溜烟地跑了,
等他走远了,于浩轩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直接打听消息,非要买那本书干什么,”
我摇头道:“我来之前,也没想到沿河村会破败成这个样子,村里这几个人,能知道多少消息,好在村里还有一个一心想要发财的二流子在,要不然,咱们连个消息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