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弟有顾虑?”柏姓的商主以为眼前的年轻人是有什么顾忌。
叶白柳点了点头,“我只是”
叶白柳正想说自己顾虑的理由,可他的虽然两个字还没讲完,柏姓的商主就抬起了手,“叶兄弟不要顾虑,只要是肯帮我找人,我定能保你的周全,而且,你要是能帮我找出凶手,事后,必有重谢。”
叶白柳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听到重谢的时候,心底却忽地一动。
一个能做到商行商主的商人,自然对万事万物有着非凡的敏锐,眼前这个年轻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全然的被他收入眼底。
“叶小兄弟,就当是帮帮一个孩子的父亲吧。”柏姓商人就着这个机会,说起了人不忍拒绝的话。
叶白柳沉默了一会,这样的话,就算是没有着重谢的缘故,听着的人也不怎么好拒绝,拒绝一个。
“那,好吧,”叶白柳点头说,“只是我能留在这城里的时间有限,而且,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你还是,”
叶白柳顿了顿,换了话说,“怕是没有多大的希望。”
“这个叶兄弟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我绝不会食言。”柏姓商主用缓下来的语气说。
“我尽力。”叶白柳说。
“多谢。”柏姓商主再次拱手。
说完,就转身要走出这个牢房。
走了两步,他停下来转身,“哦,对了,我忘了叶兄弟还深陷牢狱之中。叶兄弟,你再委屈委屈,我去找人说说,尽早把你的案子结了。”
“多谢。”虽然自己本就没什么事,但他还是道谢。
柏姓商主点点头,让狱卒过来把牢门打开,离开了这里。
“哐啷”的一声,铁门今夜第二次的被扣出了难听生硬的声响。
同牢的犯人又被关了进来,叶白柳也再次的靠着墙做在了茅草铺成的床上。
“我说,小兄弟。”同牢的犯人回来后也不再躺在床上,凑到了叶白柳的身边,往铁牢外挑了挑头,“什么来头?”
叶白柳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刚才的狱卒称呼他为柏商主。”
“商主!哪个商行的商主?”犯人高着嗓子追着问。
“不知道。”
犯人听了后,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我说,小兄弟,难道你?”
叶白柳愣了一下,随即也想到了同牢的犯人猜测的是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认识他。”
“啊嗯?”犯人奇怪的挤了下眼,但很快也就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我也觉着不是,你们长得就不怎么像。”
“那就奇怪了,”犯人嘶了一声,仰着头,眼睛看着牢房的房顶,“既然你们不认识,他来这里找你干嘛?”
“还记的我说过的那个被割了喉的人吗?”叶白柳说,“他就是那个人的父亲。”
犯人睁着眼睛怔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眨了眨眼,有些被吓到了的样子,“你说的是商主的儿子被人割了喉?”
“这可了不得啊,商主的儿子被人割了喉。”犯人眼神无神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起来。
叶白柳也奇怪的看着身旁的犯人,有些不太明白,他从犯人的脸上竟然看出了些期待出来。一个人被够了喉,是死人的事情,怎么他听起来却反而有些高兴的样子?
“你高兴什么?”叶白柳问。
犯人笑笑,“没什么,只是难得有大人物们的热闹可以看,有些好奇而已。”
“商主也算大人物?”叶白柳想起那人说的重谢,没头没脑的问了出来。
“怎么?你想听故事?”犯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好奇,又回去了自己的床上,准备躺躺。
“什么故事?”叶白柳问。
“很多啊,关于这座城,这间牢房,还有那个商主,我大概都知道一些。”犯人说。
混迹市井间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故事,以前叶白柳在自乡的小镇上的时候,一去集市少不得要去听听爱说故事的老人们天南海北的聊。
不知道怎么的,叶白柳竟觉得口渴了起来。
“那个商主,他是谁?”叶白柳淡淡地问。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犯人说,“不过能被人叫做商主的,一定都是有着惊天财富的人,他们是这归古城的繁华最主要的疏通者,而且能带着人来这大狱,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的主。”
“而且,据我推测,”犯人接着说,“你说的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偶然的,背后面,一定是有人在谋划着。杀一个商主的儿子,用的还是割喉这种残忍的法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
“不是小打小闹?”叶白柳心底下默默的念了一声。
听着犯人即兴的闲聊,叶白柳却慎重了起来,似乎从他回到这个归古城里的时候,他就没遇见过一件很好的事情,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和那个诡异的幻象、耳边得低语,到最后恰巧遇见的案子和这个监牢。
想到这个牢房,他忽地后悔起来,早知道就带上行牒和夏衣给自己的拿把刀了,走在路上,至少会方便很多。
最为关键的是,在山雪营临行前的时候,他和夏衣约好了要碰面的。可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夏衣的消息,走的时候说是很好找,会比自己早回来。偏偏一个偌大的归古城,找个人就跟找跟针一样,绝不是说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