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叶白柳笑着说。
“老板,嗯这个蜜饼,我要两个。”叶白柳来到卖酥饼的摊子前,低着头,手指在那些色泽各异的蜜饼上晃来晃去,最终要了两个菱花状的蜜饼。
“好勒,客人,不知道你们两位爱吃什么馅儿的?甜的还是要咸的?”摊主笑着热情的大声问。
叶白柳思索着低头去看男孩,看了良久,“嗯甜的吧,有没有山楂馅的?”
“当然有了,”摊主敞着胸襟,戴着一顶软的塌陷了帽子,挽着袖子,一挥手,理所当然模样的说,“我这里不止有山楂馅的,还有芝麻杏仁、红豆泥的,味道呀也是各有各的好。两个山楂馅的嘛,这就给你包。”
“多少钱?”
“一个铜黍。”
说着话的功夫,摊主就已经流利的用油纸包了两个菱花状的蜜饼递了过来。
叶白柳从油纸里拿了一个出来,把剩下的一个将着油纸一起递给了男孩。
咬了一角,酥软香甜的感觉一下子在口里传开,绵绵的不是很粘,因为是山楂的馅,香甜的味道很快就变成的酸甜,淡淡地酸没有让味道变得奇怪,反而是更加的刺激了味蕾,激起了人的食欲来,越吃还想吃。
“好吃吗?”叶白柳问。
捧着蜜饼的男孩没有说话,依旧只是埋着的头点了点。
对于男孩的缄默叶白柳早已不奇怪,但男孩总是这样的沉默却也让他不太放心,在那一夜的窄巷里,他在那蒙蒙的光里看见了男孩的过去,一个有血的过去。那注定是让人难忘的记忆,就像他在雪山上捡了一条命一样,那一幕幕血色的画面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记忆,就像是一把刀在心灵最深处刻出了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一样,每分每秒都在隐隐作痛。
活在这样的记忆里总归是不好,难免不会生出偏执的性子来,一个不好,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都会是痛苦的。
想着想着,叶白柳又想起了那个在耳边徘徊的声音,会是谁呢?总觉得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一样。
还有那夜在黑森林中遇见的那个能双手燃起火焰的男人,也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古怪,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一样。
半个巴掌大的蜜饼很快就被两人吃完了,可能是男孩吃的太过于囫囵了,他捶着胸脯咳了两下。
叶白柳低低的笑出了声,又去卖甜酒的摊子上买了两个铜黍的酒,端着碗递给男孩。
“喝吧,润润喉。”
男孩捶着胸脯的拳头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叶白柳递来的墨彩色的瓷碗,眼里有了犹豫之色。
“男孩子总是要喝酒的,再说也只是一碗甜酒,不醉人,喝吧,噎着难受。”叶白柳笑着说。
男孩犹豫的伸手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发现有些和浆果的味道相似,便也不再犹豫的全都喝了个干净。
“好喝吗?”
男孩把碗递回给叶白柳,点了点头。
对于男孩的缄默,叶白柳有些被打败了的鼻息拉长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把碗递回给了摊子上。
客栈伙计说的迎晚桥所在的地方在他们此时靠东偏北的方向,两人一路走一路吃,沿着这个方向慢步在街衢上,一点一点的往城中的方向而去。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虽然年龄上差了几岁,身高也有明显的差距,但他们的胃口却是一样的好,跟个无底洞似的,吃了都快有一条街了。
至于客栈伙计说的俊俏小娘子,早已被他们全然的抛之脑后。
一路走来,路上的年轻貌美的姑娘也的确是不在少数,齐腰齐胸的襦裙勾勒出了她们上好的身段,有的披着披帛,有的手执绣着荷花青松的团扇,一抬手,一偏头,或是低低的轻笑两声,都会吸引去或欣赏或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