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们的身份尴尬,我去找她,她躲着我好多回,陈远,我希望你能帮她们解决身份问题,大哥这里我担着,但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能解决,别怪我把你的事情捅出来。”
听着他半是央求半是威胁的话,陈远郑重点头,这算他与这个小王爷的秘密。
“谁在外面,是不是陈远到了,既然都到了,怎么还不进来。”屋子里面,传来朱高炽温和的声音。
朱瞻墡一溜烟跑了。
陈远整理衣着,才跨进去,跪倒行礼:“草民陈远,见过太子殿下。”
“快快起来,不用多礼。”他还没倒地,就有小太监把他扶起来了。
第一次看到朱高炽,陈远心里也是一惊,虽然早听说他很胖,真实见到,难免还是唏嘘。暗自算了一下,不低于二百五斤吧,在古代可以破记录了。
搀扶起他后,小太监都被打发了出去,陈远知道,太子要进入正题了。
“呵呵,不必拘束。陈远啊,这次陕西之行,孤都听说了,你临危不乱,智斗贪官,功劳显著,为平息叛乱立下汗马功劳,为父皇分忧,办得很好。”
陈远谦虚道:“太子殿下过誉了,全赖陛下圣明决断,邝大人深入虎穴周旋,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远不是喜欢阿谀奉承的人。看多了古代的电视剧,也知道说话的技巧,功劳有没有,人家明白,人家称赞,得谦虚几句,要不给别人的印象就是狂妄自大了。可不能在未来天子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朱高炽满意的点头,呵呵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也不要妄自菲薄了,有功劳,自然是要赏的。”
“谢殿下,陛下厚爱,已经赏了草民十亩官田和绢百匹了。”
朱高炽诧异,陈远一介白身,有勇有谋,他也调查过陈远考试,虽说他交了白卷,但这样的人才,破格封官,也是绰绰有余的,父皇怎么只赏赐了些物事。
陈远解释道:“皇上让草民去户部宝钞提举司任职来着,不过草民才疏学浅,怕误了大事,惭愧之极,后皇上才改了赏赐。”
原来如此,朱高炽恍然的点头,对陈远多看了几眼,有官不要的,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有种错觉,这个看上去才十八岁的年轻人,沉稳程度竟不亚于朝中好多大臣。同时他也放下心来,父皇赏赐陈远,说明陈远咬住了,没有供出汉王,暂时缓解了父皇心中的心病。
朱高炽温和的道:“你的功劳,现在孤没能赏赐你,孤记在心里,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常宝,他是我的贴身太监,有话可以让他传达。”
能让未来天子记住功劳这是多大的荣幸,换做常人,早就三跪九叩,感恩戴德表示效忠了。
朱高炽收买人心的手段有一套、
陈远也隐隐激动,感激道:“草民没有寸功,多谢殿下赞赏,愧不敢当。”他心里明白,是他没有说出汉王的事,打消朱棣的猜忌,太子确实欠自己一个人情。
记得和朱棣第一次聊天的时候,朱棣说大儿子很蠢笨,怕不能胜任继承江山的重任。现在看来,他一点都不笨,心里明白的很,一直做着老实厚道的事。陈远心想,任铜虎是太子的人,以朱高炽的精明,不会让他把毁信件账本的事情捅出来,那么,只有另一个人,朱瞻基,他年轻气盛,巴不得汉王他们彻底倒台。
太子打着关怀的名义收买自己,不动声色,他的憨厚,把朱棣都骗过了。
汉王刚愎自用,收刮钱财,无视大臣和民心,怎么会是朱高炽的对手呢。
朱高炽对陈远说了一些勉励的话,陈远就告辞了。这次从陕西回来,春花无依无靠,也跟着来了,从进皇宫到现在,起码四五个小时了,留她一个小女孩在外面等候,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