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南,一栋民房里。
空气突然肃穆,外面夹杂都是“哒哒”的步声。
屋里矮瘦的男子正在擦拭一把剑,剑光寒凛,他的目光却比较古怪,时而畏惧,时而阴狠,时而后悔,时而切齿。
外面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把脸贴在门上,根据经验,立即得出是大群官兵把屋子包围了,他急忙把剑藏了起来,将擦剑的抹布都小心藏好,整整衣容,才从容不迫推开了房门。
全是飞鱼服,头戴锦帽,手握绣春刀,神情冷峻,目光就像野兽。
为首的男子扭扭脖子,揉了揉手掌,一脸懒洋洋的,正是锦衣卫百户袁彬。
矮瘦男子低头赔笑:“各位大爷,不知光临敝地,有何贵干?”
袁彬慢条斯理道:“郭昆,山东利津县人,生平未详,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前来到江宁,行踪不定,连我们锦衣卫都查不到,本百户有点好奇啊。”
郭昆脸色大变,心念急转,道:“乡野村民,自然没有什么档案供官爷查,小的是来南京寻亲的。”
“寻什么亲?”
“表姨夫。”
“叫什么,他是做什么的?”
“王满阳,在‘隆运’车马行跑车,小的在家没有生计,无奈之下才来投奔表姨夫。”郭昆强自镇定。
“哦,既然如此,那就没事了。”袁百户挥手,厉声道,“我听闻今日有不法分子想要兴风作浪,你等可要小心了,有什么可疑的人,马上报告我们。”
郭昆暗自松气,连忙点头:“是,是,一定,一定。”
袁百户回头准备走,郭昆正在抹冷汗,袁百户突然道:“铁横是谁?”
“他是我……”郭昆下意识脱口而出,马上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忙做出迷茫的样子,“官爷,我不认识他啊?”
这个破绽哪里逃得过心思缜密的袁百户,冷笑:“是吗?到了锦衣卫诏狱,我相信你会认识他的。”
袁百户抬手:“拿下。”
郭昆一面戒备一面道:“大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
锦衣卫训练有序,领头有命,一齐拔出绣春刀,齐齐上前。
“怎么样?跟我到诏狱一趟吧。”
见不能善了,郭昆迅速回到屋里,只见人影一闪,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便到了他手中。
“哟。”袁百户嗤笑,“良民也有武器啊。”
十数个锦衣卫一拥而上,绣春刀刀锋极其锋利,吹毛断发,俱是百炼上品,锋利雪亮,无坚不催。
十多口刀有的劈头、有的斩颈、有的刺腹、有的刺腿,刹那间形成一道刀组成的网,要把郭昆绞得粉身碎骨。
堪堪迎上第一口刀,郭昆突然后仰,闪过了攻势。他的三面是敌人,他靠在门口,只有后方才是安全的。
躲过刀锋,他一跃而起,剑影飘飘,站位最靠前一人已一声大叫,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小腿被郭昆一剑洞穿,血从前后两个伤口喷涌而出。
“是个硬茬。”袁百户悠悠的道,“注意,抓活的,要是谁杀死了他,我先宰了他。”
锦衣卫常年抓捕犯人,拘捕的人很少,这样的硬茬很少遇到。不过毕竟训练有素,立马变换阵型。但不能杀死他,让他们没能下死手。
“啊!”
惨呼声纷纷响起,郭昆越战越勇,最前排的锦衣卫纷纷痛呼出声,他们有的断了食指,有的被刺破手腕,有的被刺中腰间,鲜血淋漓,摔倒呻吟的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