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依旧用阴恻恻的神情望着她。</p>
那又如何？</p>
阿凝轻蹙眉。</p>
“她向谁复仇？”</p>
可脑子里却联想到了很多事。</p>
阿鸢所经历的，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p>
“陛下？”</p>
她惊讶，无声的说了两个字。</p>
“那她现在在哪儿？”</p>
她要找陛下北洺野报仇吗？</p>
可北洺野他已经御驾亲征，打仗去了。</p>
那她是不是……也跟了上去？</p>
“这不该问你吗？”</p>
燕稷没好气的道。</p>
那冷嘲热讽的态度啊。</p>
“我都说不知道了，你还要怎样？自己找不到就怪别人。”</p>
所以真是个王八蛋。</p>
她没好气的嘀咕着。</p>
“反正现在要着急的不止我一个，你可以继续不知道，直到听到噩耗传来……”</p>
“闭嘴。”</p>
那语气，分明是在诅咒北洺野。</p>
“阿凝，你当真不知？”</p>
玉笙突然开口问话。</p>
她瞬间很不耐烦。</p>
就是不知道。</p>
可她不知道，或许有人知道。</p>
为了北洺野安全，阿凝去找了巫婆。</p>
你自己的徒弟，你总要知道下落吧？</p>
可巫婆却老神在在的，早就断绝了关系，凭什么要她来负责呢？</p>
“反正我是一定不会去找她的，要去你们就自己去。”</p>
她喝着茶，一副很不乐意，不当回事的样子。</p>
“那你总得告诉我，到哪儿去找吧？”</p>
死老巫婆，口是心非的东西。</p>
阿凝在心底嘀咕着。</p>
“往西，去她家，反正她活不久了，肯定不会跋山涉水的去刺杀陛下。”</p>
她慢悠悠的道。</p>
“什么意思？”</p>
没去报仇？阿凝听巫婆一翻言论，被吓到。</p>
“字面上的意思，都不知道的吧？去看看，看看便知。”</p>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p>
可若真的不在意，对她的行踪怎会那么清楚呢？</p>
往西，老宅里。</p>
燕稷在得知消息后，一个不会武功的居然跑的比她还快。</p>
所以等她进去时，便看到燕稷抱着已经一头白发的莫知鸢在痛哭。</p>
“怎么会这样？”</p>
莫知鸢她没绝症啊，阿凝看到这画面，有些慌乱。</p>
可是她已经奄奄一息，还未说话，只是用虚弱的小眼神看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p>
死寂一般的沉静。</p>
过了很久，燕稷一脸呆滞，慢慢站起身，抱着莫知鸢，往井边走去。</p>
吓得阿凝赶忙拦住。</p>
“你……你想干嘛呢？”</p>
看他的表情，是不想活了。</p>
视死如归的样子。</p>
“你走开，我不想活了。”</p>
他面无表情的道。</p>
“起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啊。”</p>
阿凝有些着急，就这样投井自尽，是不是太草率了？</p>
“她死了，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p>
可我关心。</p>
她急忙伸手出去要把莫知鸢给抱回来，可这么个小动作居然刺激了燕稷，见他突然一个箭步跑起来。</p>
眼看就要跳井，她几乎无法阻止。</p>
“她师傅能救她，你要这么抱着跳下去，就两个都完了。”</p>
得亏了她反应快。</p>
得亏燕稷那么希望莫知鸢活着，否则就都完了。</p>
后来，她便将二人带到了巫婆面前。</p>
她冷冰冰的，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别说救。</p>
阿凝再三劝说无用。</p>
燕稷忽然下跪求情。</p>
“她已经不是我徒弟，我没理由救她，若是救路人，我有一规矩，救一命，杀一命，你自己选。”</p>
巫婆冷酷无情的道。</p>
听的阿凝直愣神。</p>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我怎么不知道呢？</p>
“那你救她。”</p>
他把刀放在脖子上。</p>
居然毫不犹豫，二话不说就要抹脖子。</p>
阿凝简直看不过去，正要怒斥巫婆时，却见燕稷被一不明物体袭击，当场晕了过去。</p>
再然后……</p>
她怎会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呢？</p>
莫知鸢当然没死，只不过是对燕稷的考验而已。</p>
其实她当场消失，的确是要去找北洺野复仇的，被巫婆阻止了。</p>
毕竟她不想看到阿鸢和阿凝反目成仇。</p>
所以莫知鸢一直都在京城，她只是在找机会找一个合适理由把她放出来。</p>
这下好了。</p>
有个男人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当然可以托付。</p>
这下，自然是完美结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