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现身吗？”</p>
暗处的人沉默了片刻，问道。</p>
韦凝赶忙点头。</p>
反正今晚也睡不着，就聊聊好了。</p>
刚点完头，墨白就站在了她跟前。</p>
一身黑衣，冷酷无双，但是看她的眼底分外温柔。</p>
“你坐过来，我们聊聊。”</p>
韦凝往桌边一坐，冲着墨白勾手。</p>
这会儿她很紧张，就怕意外死亡，所以其他的什么东西，也无法再思考了。</p>
聊什么呢？</p>
墨白话很少。</p>
坐在那里，就跟木头一样。</p>
在这三更半夜的陪着暗恋的女人，他能当个木头已经很不错了。</p>
“你在做杀手以前，是做什么？”</p>
只要能说点让她放松的话就行，无论什么。</p>
墨白不擅长聊天，她只能主动发问了。</p>
“我父亲原先在小镇上开了一家饭馆，生意很不错，我一直都跟着他们学做菜，原想继承衣钵。”</p>
“那后来呢？”</p>
这么说的话，定是有了变故，他才成杀手。</p>
“有两帮人在饭馆打了起来，父亲和母亲都误杀，整个饭馆死的只剩下我。”</p>
果然，是这样。</p>
“那后来，你是不是去找那两帮人报仇了？”</p>
“武功学成以后，我就去把他们都杀了。”</p>
韦凝点点头。</p>
理应如此没错。</p>
看她反应很淡，墨白忍不住问“你觉得我错了吗？”</p>
“当然没错。”</p>
他们只是开饭馆的，和人不结仇怨，可却无辜惨死，这比被仇杀还可怜。</p>
顿时，墨白神情柔和了很多。</p>
“做杀手后，我只杀十恶不赦之人。”</p>
那他可以解释一下自己做杀手那些年，并非是个恶人。</p>
“一个会做菜的杀手，我相信你肯定是善良的。”</p>
做菜做的那么好吃，定是有心的。</p>
这一说，墨白就更感动了。</p>
韦凝这才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柔和的不像话，说是似水柔情都不为过。</p>
“我啊，杀了很多无辜之人，和你杀的那些仇人，没什么区别。”</p>
可千万别啊。</p>
韦凝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大好，所以立刻抹黑自己。</p>
但仔细算起来，也不算抹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p>
所以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p>
“你救了我。”</p>
“其实我当时没发善心，就是看你长得不错。”</p>
她赶紧的推脱，自己不善良。</p>
但一句话说出口，墨白却害羞了，脸微微一红，别过去。</p>
……</p>
“你也知道，以前的我，不守妇道，乱来，但现在我不一样了，我始终是北朝的太后，不能凡事都由着自己……”</p>
“我知道。”</p>
墨白淡漠的点了点头。</p>
但看她的眼神，依旧很柔。</p>
不，你不知道。</p>
“我和玉生其实……”</p>
“是假的，我自然知道如今太后和往日不同了。”</p>
韦凝还想说，就算她如今要选个人，也选了玉生了。</p>
但墨白一开口，把话都堵死了。</p>
他什么都知道。</p>
也对，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对玉生也熟悉，怎么可能不知？</p>
顿时，韦凝扯了扯嘴角，露出很僵硬的笑容。</p>
这可怎么拒绝的好呢？</p>
“是啊，如今我想的自然要多一些，当今北朝还不算稳定，若在有生之年能让北朝一统天下，我也死而无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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