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墨白也是愣了片刻。</p>
他没想过，太后会有这样的表情。</p>
“我担心你，所以一路跟随。”</p>
他回答的言简意赅。</p>
韦凝很认真的消化了一番。</p>
“所以，从我上山你就一直跟着了？”</p>
墨白的衷心，真让人出乎意料啊。</p>
“是，太后您不带侍女，不带护卫，孤身一人来此，又手无缚鸡之力，我不得不担心。”</p>
就连未己都没跟来，而太后那些年树敌众多，肯定很危险。</p>
墨白都很意外，她居然没有这点意识。</p>
“墨白……”</p>
韦凝被惊到了。</p>
一个被救的杀手，这些年虽说一直在太祥宫白吃白喝，但她身为太后，也不是养不起闲人。</p>
她真是从未想过他会有这般衷心，竟不辞辛苦的跟着她来这里，而且有两日了吧？都没现过身。</p>
“您若不想见我，我会立刻消失，只是昨夜……”</p>
看她的表情，墨白 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心底有些受伤。</p>
但这些年，在她眼底他都是可有可无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在意呢？</p>
只是她差点被杀，静言师太和她有仇的事情总要说清楚。</p>
这一下，韦凝又惊呆了。</p>
怎么可能呢？</p>
那冷冰冰的道姑要杀她？所以昨晚不是她睡着了，是被迷倒了吗？</p>
“所以昨晚你现身救了我？”</p>
墨白不可能说谎。</p>
韦凝看周围环境，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就知道这是真的。</p>
看她那么真诚的问，墨白立刻点了点头。</p>
那可不是吗？</p>
“谢谢。”</p>
然后她很自然的道谢。</p>
墨白那张冷酷脸瞬间有些不自在。</p>
“我既是你的人，便无需道谢。”</p>
我的人？</p>
韦凝觉得这说法有些奇怪。</p>
但也确实是她的。</p>
随即，他将被绑着的静言师太带了进来。</p>
好在这院子一直没人进出，墨白也没搞出多大动静，所以就算是韦凝昨晚差点被杀，现在静言师太被抓，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p>
她受了伤，青色的道袍沾了血，但又被包扎过了。</p>
想来，是墨白做的。</p>
她用一双冰冷并且充满仇恨的眼盯着她。</p>
看的韦凝整个人都凉飕飕的。</p>
“你为何要杀我？”</p>
说着，墨白把静言师太的哑穴解开。</p>
他曾经可是个杀手，所以如果静言师太不配合突然大叫，一切都来得及。</p>
“像你这样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毒后，人人得儿诛之，我不过是为民除害。”</p>
她瞪着她。</p>
也没错，这话很有道理。</p>
可是分明她就是有私心的。</p>
看她的眼神，再联想起毒后的所作所为，其实也不难猜。</p>
“我是不是一不小心让你家破人亡了？”</p>
她想，自己大概直接或间接的杀了她全家，只留下她一人，她这些年肯定一直在找机会复仇。</p>
只见静言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一愣，真的没想过她就猜到了，明明她什么都没说。</p>
看她的表情，看来自己是猜到了。</p>
瞬间，韦凝叹了口气。</p>
那是以前的毒后做的事，怎么现在要她来承担呢？</p>
以前在宫里，哪怕都说她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可也没有可怜人找上门来报仇，可现在，看着一把年纪了却被仇恨完全占据的静言师太，韦凝真的很同情她，甚至巴不得把自己的命给她，让她放下此事。</p>
可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得报仇。</p>
“全家，就只剩你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