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半……是晚上来找我，有时候心情好，会给我买些珠宝首饰，心情不好时，就喝闷酒，说过的话很多，民女实在分辨不清哪些是重要的，哪些不重要。”</p>
破案的关键落在她头上了，真的很艰难。</p>
“他好赌，你知道吗？”</p>
楼知府有些头疼，而且现在无心无力，想象力都没之前丰富了。</p>
“知道，他很多时候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赌输了，欠了银子，我开始接客以后，有的客人出手大方，也存了一些银两，替他还了一部分。”</p>
蔷儿声音柔柔的，就莫名觉得她可怜。</p>
“那他打你吗？”</p>
赌徒都暴躁，输多了就忍不住要动手，韦凝看过的剧里，只要是赌徒都喜欢动手。</p>
所以她按照以往经验那么一问。</p>
果然，蔷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p>
“他……他不是有心的，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而且这三年，他家里那么大的变故……”</p>
她是下意识的要替他辩解，可是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不信。</p>
“他欠了赌坊很多银子？”</p>
这又是个被人渣骗了的好姑娘。</p>
楼知府心底已经有数了。</p>
“是，所以他说把祖宅卖了，赎出我以后，就再也不赌了，带着我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生活。”</p>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p>
“但现在看来，都是假的。”</p>
白顾城就没想过要赎她，都是虚情假意。</p>
“听秦姨娘口供，白顾城曾想赎你，娶你过门，你可知？”</p>
楼知府又问。</p>
“知道的，他跟我说过很多次，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他也有银子保护我，大概后来是因为我……我不干净了，他就……变心了。”</p>
蔷儿说到最后，嘴巴都捂起来了，真的好伤心。</p>
楼知府点点头，觉得她真的很可怜。</p>
“他若是欠了赌坊很多银两，赌坊的人便不可能要他的命，毕竟马上就能卖了祖宅变现，还有他的同窗，也犯不着突然来杀人，那还有谁呢？”</p>
说着，楼知府又看向了秦姨娘。</p>
还有谁呢？</p>
蔷儿啪嗒啪嗒掉眼泪，眼底透着一丝丝的不安。</p>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韦凝。</p>
“白顾城他……听他说，他和赌坊那些赌徒有过节，还打过几次，我听他说过，只要他哪天有钱了，一定会请人砍断那些人的手脚，会不会……是赌坊里的赌徒干的？”</p>
蔷儿有些迷茫，猜测时都有些虚。</p>
话说完，官差再次出动了。</p>
常年混迹赌坊的那些烂赌鬼就没一个是人模人样的。</p>
这会儿去赌坊，一抓一大把，跪在公堂之上，简直是乌烟瘴气的。</p>
楼知府的官威瞬间就上来了。</p>
“说，是谁杀了白顾城？”</p>
惊堂木一拍，声音大如雷。</p>
堂下的人都是一哆嗦。</p>
“没……没有，没杀人……”</p>
烂赌鬼本来都是无精打采的，可突然听到这话后，一下立起来了。</p>
“没有杀谁？认识白顾城吗？”</p>
楼知府皱眉问话。</p>
躺下十个赌徒，有些无助的望着对方，似乎是在交流，要老实交代吗？</p>
“公堂之上，谁敢说谎，板子伺候。”</p>
面对这些人渣，楼知府有的是经验。</p>
这被吓的一哆嗦，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认识，认识……”</p>
点头如捣蒜般，生怕自己承认的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