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爸爸一起来的！”小春歪着小脑袋，身后的两只小麻花辫子荡啊荡的，天真又无邪。
她还真是心大，遇见这种事也没哭一哭。小春右手小食指竖起来，正想指认父亲，突然想起自己将那个带她上厕所的大姐姐忘了，糟糕，她要上厕所了……
小春夹紧双腿，略有点腼腆的急迫道：“要上厕所，快，我要上厕所。”
这个小糊涂蛋，也不知道像谁。
如萧权在旁，如这一家三口还是好好的在一起，萧权或许会宠溺的说：“像你啊，大糊涂蛋生小糊涂蛋。”
应悔张望了一会儿，发现厕所就在不远处，于是赶紧带着小春前往。
应悔抱着小春进女厕，要替她脱裤子，岂料被小春别扭的拒绝了。
“不要你脱，我会自己脱。”
抿了抿唇，应悔将笑意隐藏住，小春都到了会害羞的年纪了。
在她记忆中，小春仍是那个软绵绵躺在她怀里，饿了拉了就哇哇大哭，吃饱喝足就睡觉的小婴儿，断奶时哭得尤其肝肠寸断，所有一切都得依赖她这个妈妈。
那时候的小春，才刚刚会爬呢……
应悔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无力和唏嘘，现在的小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喝牛奶？
小春嘘嘘完，酸爽的长吁一口气，她提着裤子走出厕所小隔间，哪知同手同脚了，差点摔倒，好在有应悔，眼尖手快，赶紧将小春扶住。
小春趴在应悔的怀里，又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好闻味道，不是卡特琳姨姨和香香姨身上那种香水味，而是一种很自然很舒服的味道。
具体怎么形容，以小春现有贫乏的词汇，她还形容不出。
……
应悔和小春一手牵手走出女厕，便被来寻人的萧权和文化宫领导逮个正着。
小春上完厕所，心情正好，奔跑过去，欢呼道：“爸爸，爸爸。”
抱着小春，萧权悬着的那颗心缓缓的、缓缓的放下来，一双阴沉的鹰眸如一把无形的手死死攥着应悔，眸底升起几簇慑人危险的小火苗。
就在女厕门口，这么多人包围住她一个，应悔也有点被吓着了，她紧张的结结巴巴，“那个，我不是……”
他为什么要用这样恐怖的眼神看着她？不会以为是她劫持小春吧？
这时，文化宫的某名安保头子前来汇报，声音没有藏着掖着，所有人都能听见，“萧总，刚刚已经抓捕一名疑似人贩子，曾和令千金有过接触。请您放心，文化宫现在不准进不准出，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洗脱嫌疑的应悔轻吁一口气，为抓捕住那名中年妇女而庆幸。
敢动她家小春的，绝对不可饶恕！
但她这口气才刚吁完，就发现那道锁住她的阴沉鹰眸更深沉了。
“你是谁？”萧权的声音很淡，却带着冰川的气息。
近距离之下，才发现他变得太多，都是一点小细节一点小细节积累而成的，脸庞轮廓比以前更冷硬，慑人危险的鹰眸更犀锐，还有周遭那身冷厉的雾气，似是裹着地狱的阴冷。
面对萧权的提问，应悔攥紧拳头，心脏几近停跳，鼻尖冒出细细的汗珠。
她是谁？她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女儿的母亲……
她，在户口上还是一个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