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车窗外的景色在急速变化，从郊外的树影憧憧，到繁华都市的霓虹光彩。
下雨夜，城市的喧嚣并未减退半分，十二点钟，很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到了市区，楼应悔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奶奶……
过了十二点，她还没有回家，奶奶该是多担心？
楼应悔连忙取出擦拭干净的手机，开机。
因为手机是在衣服下被发现的，倒是没怎么进水，但谁知一开机，手机就给出电量不足的提示，下一秒就自动关机。不过开机的那么一下，楼应悔还是看见了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应该都是奶奶打来的。
楼应悔看向前方驾驶座上的萧权，唇难堪的张了张，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在他温淡的态度下，她不太好意思借手机，但想到家中等待着她的年迈奶奶，她又再一次鼓起勇气，嘶哑着声音问道：“那个，我想给奶奶打个电话，但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萧权将手机递给她，淡淡道：“在去找你的路上，我给奶奶打过电话，告诉她，你和我还有许绍洋在谈案子，要很晚，你就不回去了。”
“谢谢啊。”闻言，楼应悔捏着萧权的手机，没有再给奶奶拨电话。
这么晚了，按照奶奶的作息时间，她早已睡下。
过十字路口，遇红灯。
萧权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子是半挽起来的，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到精健有力的手臂，无一不彰显成熟的男人味。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几分责备，但这责备反而令人心里暖暖的。
“为什么到处做兼职？”
“……”楼应悔垂下眼眸，一整排细密的睫毛像是一把精致的小扇子。
她该如何告诉他？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他们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实际上只是普通朋友，就算他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帮助她，难道她就能放任自己依靠他吗？
那样，最终，她只会成长为攀援于他人的凌霄花。
车子在紫薇苑车库停下，两人从地下车库走向电梯。
楼应悔低垂着头，紧随着萧权，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奇怪，穿着男人的衬衣长裤，裹着过分宽大的西装外套，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在等待电梯下来的过程中，楼应悔把又拖拉下去的西装裤裤腿挽上去。
挽好后，电梯恰好也下来，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中年白皙秃顶，女的年轻貌美妩媚，在这大半夜的还外出，精力也是充沛。
中年男人看着电梯外的楼应悔，眉头暧昧的挑了挑，附在身侧女人耳边小声说道：“看她，真性感，应该是刚在车里搞完吧，还穿着男人的西装，下次我们也这么玩好不好？”
“才不要呢，你好坏哦。”年轻女人锤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肩膀，娇媚的往萧权的方向瞥了一眼，略带风情。
其实他们的声音也不小，毕竟车库这么空旷，毕竟距离这么近。
楼应悔感觉到极大的难堪，更深的垂着头，那一男一女走出电梯，她和萧权走进电梯。
就在这时，那个貌似社会精英的男人又开始说话了，嘶嘶的声音，像是带着特殊的意味，“你说，她里面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