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p>
往桌边扑过去, 斯华年腿一软，险些没能站稳。</p>
斯晋眼疾手快把妹妹扶稳，</p>
“小心。”</p>
斯华年顺势往他怀里一倒，满足地用脸蛋蹭蹭他：“你怎么这么好呢。”</p>
“......那让哥哥喂你，好不好？”</p>
斯华年想了想，</p>
“啊~”</p>
小姑娘还穿着昨晚那条白色睡裙, 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只雪白的兔子。斯晋一边用面包喂着, 一边低声问：“要不要休息一天, 下次再去练车？”</p>
事实上斯华年压根就不想练车。</p>
“那个赛场图我看了，才两公里多一点点，也没有什么坡度。其实只要在比赛前跑一两圈......”</p>
“不行, 至少练二十次。”</p>
“二二二二十次？！”</p>
被面包噎了一下，斯华年表情有点扭曲。</p>
斯晋赶紧端起牛奶喂一口,</p>
“快喝。”</p>
斯华年咕噜噜喝了半杯，唇边还沾着一圈白乎乎的奶渍, 就开始争辩道：“我才不需要练二十次。一两次、多跑几圈就可以了。”</p>
这孩子是真不省心。</p>
斯晋低下头, 轻轻把妹妹的唇瓣舔干净, “你昨天答应哥哥了。”</p>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就、就算有, 难道你没听说过，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吗？”</p>
“你在浴缸里答应的。”</p>
斯华年没辙了。</p>
“哥哥......”</p>
“撒娇也、也——”</p>
一句哥哥喊得七拐八绕，斯晋抿了抿唇，还是没能违心地说出“没用”两个字。</p>
“年年，”他只好叹了口气，“让哥哥安心一点。”</p>
他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讨厌地说一句“哥哥是为了你好”, 只说“让哥哥安心一点”。斯华年有点心软了：“十五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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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晋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漆黑纯净的眸子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熊孩子。</p>
“......好吧，”斯华年耷拉下脑袋，“二十次就二十次。但是你都要陪着我。”</p>
“乖宝宝，”斯晋笑着抱紧她，“怎么这么招人疼。”</p>
斯华年趴在他胸口嚼着面包，神情转闷为笑，只觉得这样黏糊到肉麻的日子，她可以再过三辈子也不会嫌腻。</p>
一顿早餐吃了快一个小时，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p>
赛场在郊区、有点远，路上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斯华年数着手指算了算，天黑之前练不了很久。</p>
“哥哥我们先去练车，回来再洗碗吧。”</p>
“就两三个盘子，”斯晋温声道，“你先去换衣服，换好衣服我就洗完了。”</p>
斯华年没意见。乖乖进了房间，穿上牛仔裤和羽绒服，瞬间又是一个元气美少女。</p>
再走出来，斯晋果然已经洗完碗等着她了。</p>
“走吧，带好东西没有？”</p>
斯华年翻着小包包检查，“手机忘拿了。”</p>
又冲进房间把手机装上，才挽着自家哥哥出了门。</p>
下到车库，眼看他要往驾驶座那边走，斯华年赶紧把他推开：“我来我来，好久没开了，先适应一下。”</p>
也不是不行。</p>
斯晋微微迟疑着道：“有力气吗？腰酸不酸？”</p>
“......你好烦哦！”</p>
冬日里天黑得很早，平常还算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天就是一副懒得亮着的模样。</p>
斯晋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观众看台上，看着妹妹把车开上赛道，慢悠悠地暖着轮胎。</p>
简单熟悉了一下赛道的几处转弯，她又回到起点停下。</p>
赛车场的工作人员透过车窗询问了几句，斯华年大概是回答了准备就绪之类的话，起跑线上的光电传感器开始工作。</p>
隔着不短的一段距离，斯晋听见引擎剧烈的轰响声，黑色的吉普车窜出去，很快消失在视野里。</p>
他定定望着最后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那个小黑点，一直到它又重新出现。</p>
斯华年用力打着方向盘转过一个急弯，油门踩到底冲过终点线。</p>
然后车停了一会儿。</p>
等到斯晋的心跳恢复正常频率的时候，斯华年刚好推开车门，下车朝他跑过来。</p>
“1分20秒！”</p>
小姑娘微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去年第一名是什么成绩来着？”</p>
斯晋拿起手边座椅上放着的纸，简单扫了一眼：“业余组第一名，1分13秒。”</p>
“......啊？”</p>
小姑娘笑容僵住，耷拉下脑袋，一副天塌了的样子。</p>
斯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傻孩子。”</p>
房车赛不外乎是轿车，哪个选手都是想尽办法减轻车身重量。而他妹妹开的是吉普。当初为了在天桥上救下那个人，还特意加重过车身。</p>
甚至她也不像其他选手那样无数遍练习、参加排位赛，记住每一个弯道。去掉这些因素，至少也是和那个第一名不相上下的。</p>
这样的天赋真令人惊叹。</p>
即使妹妹在他心里一直是最聪明的小姑娘，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件事情上的天赋远超其他所有。</p>
斯华年把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搁，“好气哦。”</p>
下午的风已经有点凉了，她额头上还沾着开车时冒出来细细的汗。斯晋用身体给妹妹挡着风，温声问道：“气什么？”</p>
“都怪你！害得我今天腰酸，还腿软。”</p>
“好，都怪我，”斯晋伸手把妹妹抱起来，站起身往车上走，“不练了，跟哥哥回家。”</p>
坐上车，空调安静地轻轻吹着暖风，斯晋坐着没动。</p>
斯华年转过头，看眼哥哥的侧脸：“怎么啦，不开车吗？”</p>
他默了会儿，</p>
“年年，会不会觉得不开心？”</p>
“......为什么这么说？”</p>
“哥哥没有把你培养好。”</p>
去欧洲替妹妹找教练的时候，斯晋曾经见过还不到他胸口高的小男孩，在炎热的夏天里全副武装地练车。只是因为更小的时候展现出了一点点天赋，父母就把他送出国来，每年烧着几百上千万，在最好的俱乐部求学。</p>
这点钱对他来说什么也不算，年年也远比那个小男孩更有天赋，但他从来没有这样培养过她，反而对她诸多限制。</p>
作为哥哥，如果他能多支持她一点，也许年年已经尝试过驾驶f1的感觉，至少......现在一定已经有了一张级别很高的竞技执照。</p>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斯华年有点哭笑不得，“参加专业组还是业余组有什么关系呢？”她说着自恋地甩了甩小辫子，“我还是一样的帅气。而且我只想拿到那个代言。”</p>
“......代言？”</p>
“嗯，跟汽车有关系的，”斯华年拉住他的手摇了摇，“拿到代言就有好多好多钱，都给哥哥。”</p>
目光下意识落在手腕上她送的手表。斯晋喉头滚了滚，声音微涩：</p>
“年年......”</p>
世界上再也没有更懂事的小姑娘了。</p>
像每一个慈爱的家长一样，他好不容易按下心中感动，含笑摸着妹妹的脑袋，</p>
“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哥哥都给你。”</p>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p>
斯华年不假思索道：“我希望今天晚上可以什么也不做，直接睡觉。”</p>
这孩子真是......</p>
那点长辈的心情被戳破，斯晋复杂地闭了闭眼：“好，答应你。”</p>
斯华年一只手撑在座椅中间，探了个脑袋过来，亲了口他的下巴。</p>
送到嘴边的小兔子。斯晋抬手按住妹妹的后脑，眸光变暗了些许：“年年......”</p>
这眼神斯华年可太熟悉了。</p>
“你想亲我是不是，”她嘟起嘴唇，“来吧......咦！不行，等等。”</p>
“嗯？”</p>
“先接个电话。”</p>
手机在包里嗡嗡嗡振动，斯华年翻出来，划开通话的按钮：“嗨。”</p>
话筒里出经纪人的声音，语速比平时要快上一点。</p>
“siniyah，微博上是什么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