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华年软软的声音像是一把锤子敲在斯晋耳膜上, 让他心神重重一震。</p>
上辈子？没有？</p>
他猛地低下头。</p>
从这个角度看去，怀里的小姑娘额头光洁饱满，鼻尖挺翘微微泛着红，看上去有一点可怜。后者这会儿微微张着嘴唇，模样有些傻呆呆的，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难以置信。</p>
“哥哥......”</p>
“你也回来了, ”斯晋的喉咙哽了哽,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是么。”</p>
斯华年小脸惨白：“没！没有！”</p>
显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两兄妹都很清楚，斯华年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我没有”意味着什么。</p>
斯晋亲吻着妹妹的发顶，低声哄道：“别怕......没事的, 告诉哥哥。”</p>
“不是！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华年抱着肚子, 露出一点痛苦的神情，“哥哥我肚子疼。”</p>
看着妹妹吓成这幅样子, 斯晋心疼又无奈, 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 不是, 年年说没有就没有。”</p>
斯晋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p>
斯华年也很清楚他清楚。只是好像咬死不承认，就还可以假装他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是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错事的可爱妹妹。</p>
“过来，年年，”斯晋伸手把妹妹靠在自己怀里，不再提起这件事, “想要哥哥揉轻一点，还是重一点？”</p>
斯华年鼻子酸酸的，仰起脸小声道：“想要哥哥亲亲我。”</p>
“好。”</p>
...</p>
斯华年逐渐有些昏昏欲睡，斯晋小心地把她平放在床上，然后起身走到椅子旁边，拿起自己的外套。</p>
在口袋里翻了翻，没有找到手机，他微微一怔。</p>
斯华年半睁开眸，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哥哥，你要做什么？”</p>
斯晋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哥哥的手机呢？”</p>
“不、不知道呀。”</p>
哥哥抿了抿唇，沉静又通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斯华年心里毛毛的，慢吞吞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p>
“......喏。”</p>
“乖了。”</p>
斯晋并不多问，又摸摸她的头发。</p>
“你要用手机做什么？”</p>
“打电话。”</p>
斯晋并不避开她，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几句公事，然后把手机交到妹妹手上。</p>
“给你。”</p>
斯华年有点惊喜，小心翼翼接过来：“哥哥？”</p>
斯晋并不戳穿她的小心思：“让你保管。”</p>
顿了顿，他又说：“老婆。”</p>
漆黑的眼眸温和又宠溺，没有质问，只有无限的包容。</p>
衬得她幼稚又胡闹。</p>
斯华年趴在斯晋肩膀上，呜呜的小声抽噎：“你怎么不问......”</p>
斯晋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是看着妹妹这模样像只受惊的小狗，又一个字也问不出口。</p>
“哭什么，”他无奈又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伤身体，不哭了。乖一点。”</p>
眼泪像小溪一样流啊流，斯华年屏住呼吸忍了忍，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知、知道了。”</p>
哥哥现在什么都知道了。</p>
她已经没有不乖的资格了。</p>
这一下真狠，险些让斯晋的眼泪都下来了：“年年，你怎么......”</p>
怎么这么可怜？</p>
他低头一下下用力亲着妹妹的脸，眼眶微红。</p>
斯华年难过地扁着嘴，眼泪不停打转：“你真的不问......”</p>
“哥哥没有什么需要问的，”斯晋亲了一下她有些发白的嘴唇，“别乱想。好好休息。”</p>
稍微顿了顿，他声音低了些许：“哥哥爱你。”</p>
斯华年揉了揉眼睛：“我也爱你。”</p>
“睡一觉，好不好？”</p>
“......好吧。”</p>
斯华年乖乖躺下，拉起被子遮住大半张脸。</p>
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的小鸵鸟。</p>
斯晋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p>
不是不想问的。可是他没有想到，提起上辈子的事情会让年年吓成这样。</p>
还怎么忍心问出口。</p>
斯华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紧闭着眼、一点睡意也没有。</p>
哥哥什么时候知道我也是重生的？</p>
......算了。想这个还有什么意义。</p>
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问？</p>
这感觉就像是死刑变成死缓，难熬得要命。</p>
斯晋坐在床边陪了妹妹一会儿，起身走到房间里不远处的书桌边坐下。台灯下的身影笔直挺拔，斯华年微眯起眼睛望着，心里就生出淡淡的眷恋和安全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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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当情景转换，人们能够回想起某个时刻发生了什么，却很难再感受同样的心境。此时的斯华年就是这样。时过境迁，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年少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讨厌哥哥这样的人。</p>
窗外的天空开始变暗，斯华年仍然睡不着，索性悄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试图打发时间。</p>
习惯性地打开微博，戳开自己的话题，里面讨论仍然很热闹。</p>
往下划了划屏幕，不少新发的微博都带着另一个话题的标签。</p>
#最水超模冠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