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晋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免得太过粗重或是节奏太乱，让她觉察出什么不对。</p>
年年......年年到底在做什么？</p>
她对他又看又摸了好一会儿，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新奇的动物。斯晋默默克制住睁开眼的冲动，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p>
这模样显然是睡得熟了，斯华年愈发放下心来。她想了想，抬起哥哥的手臂，自己躺到他怀里去。</p>
“明天就说是哥哥自己过来抱住我的，”斯华年嘟囔了句，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p>
斯晋：“......”</p>
小姑娘缩成小小的一只，亲密地贴着他的身体，让他呼吸都开始发烫。</p>
但是斯晋喜欢抱着妹妹的感觉，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填得满满当当。就这样睡吧，他想。</p>
斯华年似乎仍然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不老实的在他怀里拱了一下，然后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腰上。</p>
“......”</p>
斯晋终于忍不了了。</p>
他埋下头去，准确地在黑夜里找到斯华年的嘴唇，重重亲了一口：“乖宝宝，你做什么呢，嗯？”</p>
斯华年被吓了一跳：“你装睡！”</p>
这恶人先告状的小模样，斯晋哑然失笑。他索性一翻身压在她身上，再一次亲住她的唇。</p>
“宝宝，”他从喉间含糊的呢喃着，“你自己过来的。”</p>
“唔！骗子！”</p>
哥哥的身材高大又精壮，轻易就把她压制得牢牢的，唇齿间的动作一发不可收拾。</p>
和心爱的姑娘大床上相拥，黑夜里亲吻，神仙也不能抗拒这样的诱惑。</p>
黑夜使人放肆，只需要一点点力气，轻易就能让软软的小姑娘丢盔弃甲。系扣子的睡衣领口在纠缠中松动了些，露出的肌肤像玉一样白。斯晋顺着优美的脖颈，亲了上去。</p>
斯华年“嘤”了声，浑身打了个抖。</p>
“年年，”斯晋的声音已经很哑了，“哥哥好爱你。”</p>
她也一直知道。</p>
斯华年心头软成了水：“哥哥，我也很爱你。”</p>
“哪一种爱，年年告诉哥哥，”他轻轻啃咬着她的嘴唇，执拗地刨根问底，“我是你的丈夫。”</p>
世界上的爱有千千百百种，他唯独最想要这一种。</p>
斯华年仍然有些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区分得这么清楚。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诚实地告诉他心里的想法：“见不到哥哥我会想哥哥，哥哥不开心我会很心疼，我想让哥哥一直开心......”</p>
小姑娘并不是全然的迟钝，更绝非对他无情，只是仍然有些懵懂。这些话让斯晋满足又欣喜，却难免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乖宝宝，快长大吧。”</p>
斯华年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注意力被腿间抵着她的东西分走。这个蠢哥哥，又自作自受撩得他自己起了一身的火。</p>
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难做出的决定。</p>
“哥哥，”她主动亲了亲他，“你难受吗，我可以。”</p>
从重生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会再让哥哥难受了。</p>
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斯晋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紧接着脑子里开始嗡嗡的响。</p>
——年年说她可以。</p>
——年年她愿意。</p>
察觉到他的亲吻一下子凶猛了好几倍，斯华年老老实实承受着，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p>
可是接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生。</p>
斯晋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躺在一边喘着粗气，“年年，睡觉吧。”</p>
斯华年反而不乐意了，蹭过去爬到他身上：“为什么呢，我真的可以。”</p>
斯晋在黑暗里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你还太小了。”</p>
“我不小了，”斯华年用脸蹭蹭他，“20岁了。”</p>
“......不可以。”</p>
“为什么呢哥哥，”斯华年捧住他的脸，轻声哄着他说出心里话，“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p>
斯晋沉默了几秒，似乎掉进了她的陷阱，声音变得有些恍惚：“你还太小了。”</p>
斯华年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不小了，我已经20岁了。”</p>
斯晋的思路被她带着走：“你还太小了，你以后会后悔......后悔了就会讨厌哥哥......”</p>
“......”</p>
斯华年愣了愣，什么也没有说，默默从他身上爬走了。回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斯晋侧躺着，留下他独自平复呼吸。</p>
忽然就觉得心很累。是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挫败和无力。下午那件事情，和现在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让她难受得无以复加。</p>
过了好一会儿，斯晋隐约听见压抑着小小声抽泣的声音，才觉出几分不对来。</p>
他扳过斯华年的身体面向自己，看见小姑娘眼泪流了一脸，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反射出细碎的光。</p>
“哥哥，”女孩的模样委屈极了，“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就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真的喜欢你了。”</p>
陷入情爱里的人都会患得患失，但是她的哥哥患失比患得的时候多得多得多，总是一副快要被抛弃的样子，斯华年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做得这样差劲。</p>
“说什么傻话，”斯晋赶紧把小姑娘抱进怀里哄，“没有人比年年对哥哥更好了。”</p>
他一下下亲着她的脸，一点点吻掉泪水：“哥哥都知道。”</p>
斯晋哄得温柔又用心，一个劲儿说着好听的话，斯华年的颓丧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一向是个乐观的小姑娘，没过多久，又重新打起精神来。</p>
她对哥哥不好的时候有那么那么多年，对他好的时候只有堪堪一年。比起他爱着她的那么长的岁月，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p>
她可以继续努力对哥哥好，</p>
把他宠上天去。</p>
斯华年微微笑着，一下下吧唧吧唧往哥哥脸上嘴上亲：“大宝宝。”</p>
她情绪变得这样突然，斯晋只是愣了愣，就笑着陪她玩亲亲游戏，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闹成一团。</p>
“乖宝宝，”他伸手把妹妹摁在床上，“长本事了。”</p>
吧唧。</p>
斯华年朝他下巴上偷袭命中，一把抱住哥哥，欢喜地笑起来。</p>
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一僵。</p>
“怎么了，年年？”</p>
斯华年脸蛋红红的，耳尖也红红的，把脸买进他怀里，无地自容：“小哥哥......又出现了，怎么办......”</p>
斯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