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哥哥别怕......”</p>
年年在这里，哥哥别怕。</p>
她轻轻拍着哥哥精壮的脊背，一声声哄着。</p>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好听，却并不能让他安心几分。上辈子年年躺在停尸台上的景象，和视频里支离破碎的车祸现场，来来回回地在斯晋脑子里交替出现，变成比地狱更可怕的画面。</p>
“年年，”他的声音哑得可怕，“你知不知道......”</p>
哥哥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你。</p>
如果......这一次我会毫不犹豫跟你一起离开。</p>
“嗯？”</p>
怀里的小姑娘，还在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盼着他别再难过。斯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p>
跟随年年离开的念头一冒出来，他反而安心了下来。</p>
“年年......乖一点，知道吗？别再让哥哥担心。”</p>
斯华年听出这话里有点要翻篇的意思，赶紧用力点头：“乖，我一定乖。”</p>
“好了，”斯晋低低叹了口气，犹豫一下，伸手碰碰她的肚子，“饿不饿？”</p>
“饿！”</p>
斯华年看着再次在厨房里忙活的斯晋，这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过上被养猪的日子。她只是美滋滋地想着，哥哥的情绪好像平静了下来。</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晋做的晚饭比午饭好吃一点。</p>
他洗完碗，斯华年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朝他招手：“哥哥快来看！”</p>
斯晋走过去一看，是一封相框和一面锦旗。</p>
相框里的照片上，斯华年挽着个绿色眼睛的褐发男人，迎着镜头笑得很开心。照片右下角有个马克笔签上的花体字，p开头。</p>
“这是我最尊敬的人啦，”斯华年兴致勃勃地展示给哥哥看。</p>
菲利普教授替她完善了救人的计划，虽说最终没能派上用场，她也始终感激。后来拿到血液样本，她连夜飞回冰雪城，把样本交给他。他用学术名誉作为担保，替她出具了一份能上法庭的化验书。</p>
但是这些事情，斯华年不想再提起来惹哥哥伤心了。她只好说：“这是菲利普教授，他......多给了一分让我及格。”</p>
斯晋笑了，“替哥哥谢谢他。”</p>
他伸手摸摸那面锦旗，“这个呢，是什么？”</p>
说起这面锦旗，斯华年就很得意了。她把锦旗展开，给哥哥看上面金灿灿的字。</p>
模范市民。</p>
“这个是我现在最喜欢的东西啦，”斯华年摸着下巴，美滋滋道，“我给法证局捐了十套最好最好的化验设备，他们就给了我这个。以后不会有人像我们这样被冤枉了。”</p>
她放下锦旗，一把扑到斯晋怀里撒娇：“设备可贵可贵了，我的零花钱都没有了，哥哥你给报销吗！”</p>
斯晋红着眼眶，却又被小姑娘软萌的模样逗得失笑，微微哽咽着道：“报，报。”</p>
斯华年欢呼一声，开心得搂住他的脖子：“哥哥是我最喜欢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