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然脸色阴晴不定,没有接母亲的话。
夏馨彤不由又叹了口气:“不要说别人了,你父亲不也是……要不然的话,你那个二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可是就算是把你二姐接回了季家,她那个母亲,照样进不了季家的门,这辈子也只能活在阴暗中罢了。”
季嫣然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那妈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为子默生孩子,等她生下了子默的孩子,我还得再恭恭敬敬地把那个野种接回来?”
夏馨彤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夸张?嫣然,你别忘了,那个女孩子跟你一样大,今年才十七岁,子默也才二十一岁,现在就说到生孩子,岂不是太早了一些?再说了,以子默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野女人生的孩子成为他的长大?将来你和子默的孩子长大以后,岂不是少了‘长房长孙’的名头?
“你也不想想,当初子默被宣布为第一继承人的时候,如果不是秦老爷子以铁血手段强势镇压,秦家那些族老们怎么会轻易同意?要知道,当时他们反对的理由除了子默才刚刚出生,年龄太小以外,最站得住脚的一个理由便是子默不是长孙。子默怎么可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在将来在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他怎么可能那么蠢?”
季嫣然想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脸色稍霁,心中却又升起一丝好奇:“对了妈,我听说秦家以前也跟其他豪门一样,嫡系长房长孙自出生之日起,就自动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其他的嫡系男丁按照出生时间,依次为第二、第三等顺位继承人,直到成年之后再参考其表现综合评定,为什么秦爷爷会在子默刚刚满月的时候就被宣布为唯一继承人呢?”
不仅是季嫣然好奇,其实所有的人对此都很是好奇。夏馨彤和楚晴空关系一直非常好,想来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吧?
果然,夏馨彤笑道:“不仅如此呢,据说秦老爷子当时还独断无比地当场为长房长孙秦子涵定下了将来必须要走仕途的发展路线,如果他在这方面真有天赋的话,那么秦家将会以举族之力保证他仕途顺利;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就当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好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只能做一个年底分红的股东,秦家所有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得染指。”
听说,秦老爷子的这一决定,当时又在秦家引起一阵激烈的反对:秦家向来以政为主,以商养之,现在怎么可以反着来?自古以来,无论是‘仕农工商’的‘四民’说,还是‘帝王、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贾’的‘三教九流说’。‘商’都是被排在最后一位的,是最让人瞧不起的。
史书有记载:汉朝不允许穿丝织品的衣服,不允许作官;晋朝更甚,规定商人必须穿一黑一白两只鞋,头上戴的帽子上,要写清楚自己贩卖的商品的名称;到了唐朝明朝时,虽然允许农民可以穿好的衣服,但仍然不允许商人穿丝织品的衣服,并规定不许穿红色、紫色的衣服。
由此可见,华夏商人自古以来的地位都是极为卑下的。堂堂一线豪门秦家之主,怎么可能去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