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死了!”贺桩推开他,扭过头道,“脏死了。”
她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褥子,整个人连同被褥被光着膀子的他抱着。
男人坐直来,把身体的重量从她身上移开,当真舍不得压坏了她,身子却仍是不愿挪开,闻着她身上温暖的馨香,笑问,“怎么,嫌弃你家相公啦?”
“怎么突然进来了?”贺桩哪里会嫌弃他,只是外头的铺子还开着呢。
他伸手捏着她白皙的小手,蹭了蹭道,“想你了。”
一个屋檐下,说这般话,羞不羞?贺桩不语,低头却是发现他的手宽大粗粝,许是常年拎铁锤的缘故,有几处还有厚厚的茧子,寒冬干燥,手背竟还破裂渗血。
贺桩瞧着只觉心疼,暗暗自责怎么就没发觉他受伤,一下红了眼眶,“疼不疼?”
男人走南闯北,几经生死,这点冻裂根本算不上伤口,满不在意道,“不碍事,不疼!”
她又抓过另一只手看,也是裂痕斑斑,她哪里还跟他置气,只道,“我记得柜子里有药膏,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她急慌慌的,甚至还未穿袄子和鞋袜,男人心里一暖,却是不愿她冻出病来,且他底子好,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我没事,你好好躲在被子里头,不许瞎跑!”
许是方才的语气重了些,男人慢慢往她那边挪着身子,抓着她的玉白小手摁在被褥里,“好好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