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眼睛看向眼前那道黑影,气的浑身直哆嗦。
我离开,是他默(www.19mh.com)许的。现在,却又把何丽带走,断了我离开的路。句句柔情,声声怜惜,好像郝助理来打发我走他毫不知情一样!
“别闹,听话,”余扬伸手来拉我,“把衣服穿上,会着冷。”
我甩开胳膊,后退两步,“余扬,我不吵,也不闹。我们好好谈谈。”
“好。”他再次伸手拉我,滚烫的掌心落在我皮肤上。
我甩手,打开,“别碰我。”
“把衣服穿上,会感冒。”
“不用你管。”
“又闹脾气。”他叹声,“那这样。”
他拥我入怀,用西服把我裹严,紧紧抱住。
我挣了两挣,没挣开,被他死死环在胸前。脸贴在他胸膛上。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余扬。”我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说东的是你,说西的也是你。”
“后悔了。”他说话,轻柔的声音伴着‘咚咚咚’的心跳砸在我耳朵里,“对不起,我爱你。”
我紧紧抓住他腰侧,心中一阵悸动。好一会,才辨清他最后说出那三个字。
眼一烧,我泪滑下来,抖着唇道,“对不起,我不爱你。”
“那我更不能让你走了。”他吻在我耳侧,“吃亏的买卖我不做,我把心给出去了。必须得换回来一个才行。”
“……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你见哪对相爱的人不在一起的?”
我缓缓放松肩膀,靠在他胸前汲取这一刻的柔情温暖。
余扬挑起我下巴,低头轻吻下来。我睁着眼睛,在靠近的那张脸上分辨余扬的五观。
“你眼中,全是我。”
我笑,他顺势吻深。本来轻柔温和的吻,一瞬变的急切粗暴,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
我脑中一阵眩晕,抬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两下。
他松开后,我额头抵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呼吸,轻声道,“你想闷死我啊。”
“是。”他一个字一个字道,“然后连皮带骨吞下去,就在一起了。”
“余扬,不是相爱的人就一定会在一起。”我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推出几厘米的距离,“爱情并不高于一切,它建立在道德,自爱,包容,彼此尊重等等一切基础之上。少了一样,它都是残缺病态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让我离开。”
环住我的臂膀蓦然用力,我推开那几厘米的距离消失殆尽。
“听我说完。”我道,“你让我说完。”
“好,你说。”
“我们相差太远,各方面都是。你拥有的太多,牵绊也太多,你的位置注定很多事都不能由你自己来做主。比如,婚姻。”
越说,越冷静。越说,被那三个字搅乱的思绪越清晰。
“你在和我求婚?”他语气里满是疑问。
我笑出声来,继续说下去,“……而我的自尊心,不准许我当小三或是情妇。那和现在不同,余扬,真的不同。”
“……”余扬沉默(www.19mh.com)。
“而且。”我抬手摸上他脖子,掌心在那枚玉扣上一扫而过,“你现在可能根本没想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我猜,应该是一点点喜欢加上你想补偿我出车祸的莫名其妙的心理。”
现在的他和我认识那个余扬相关太多,那个人不会出尔反而,更不会轻易言爱。唯一的解释是掺杂了别的因素,而能让他这样的,除了我拦下何丽的车外我想不出别的了。
“别说了。”余扬声音寒冷似冰。
我心一颤,却继续说下去,“余扬,你应该放我走。你困下我,不是在报答我,你是在害我。将来你结婚,我会被万人指骂,会被道德压的喘不上气来。你那么花心,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等你对我那一点点喜欢消磨没了后,我要怎么办?拿上你给的支票另找一个人嫁了?那也要给我时间啊。我比你小两岁,只比你小两岁。岁月对女人很苛刻,我已经老了。”
“我让你别说了!”余扬冷喝。
“看,你对我根本不是爱。你没有为我考虑过,哪怕一丝一毫。”
“闭嘴!”余扬粗暴的吻下来,顺着脖子咬在肩膀,“我让你别说了!我为什么对你有愧疚?为什么要补偿你?你本来就是老爷子送给我的,你给我挡车祸是应该的。”
我痛的皱眉。却笑出声来,“对啊,我是展老爷子安插到你身边的。从现在开始,我不为他卖命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故意气我?”耳侧,传来余扬的磨牙声,“嗯?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你哪来那么多反骨?”
感觉到他手探到我腰下揉捏,我闭上眼,道,“分手炮?”
余扬手停下,冷笑,“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上,早晚有一天。”
他用力一推,我向后跌倒在床上。等着他压下来时,被子扇起一阵风。落在身上。
“想何丽活着?好,待在这里。”
“她生死你随意,我去留你管不着。”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站在吴用和余扬这一边,就是相信他们在人性方面有底限。他们攻于算计是不错,可杀人犯法的事不会做。
“方小冉,有些事在我没想清楚前,你别想离开。”
“砰~”的一声,人影甩门而出。
我心震了两震,保持那个姿势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护士进来给我手消毒上药包扎。护士走了没多久,刘阿姨进来,笑呵呵的道,“方小姐,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口水鸭,还有你爱吃的橙子。对了。我还买了鱼,这个是补眼睛的。还有……”
“滚出去。”
“这……”刘阿姨讪讪一笑,“先生说,小姐眼睛还看不清东西,身边不能没人,要寸步不离。”
“呵,”我冷笑出声,“那多麻烦,你不如和你家先生申请下,拿根绳子把我绑在床上。这样,我就哪也去不了了。”
“方小姐说笑。”刘阿姨像是听不出我的讽刺一样,道,“那得多疼,先生舍不得。”
我麻烦的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在下面蜷缩成一个球。
接下来,余扬没再出现。我活动的范围被控制在自己的病房中。刘阿姨也真做到了寸步不离。基本上是我坐着她站着,我吃着她看着,就连去卫生间,时间稍长一点她都会敲门问怎么了。
这种囚徒一样的生活压的我喘不上气来,不止一次砸病房里的东西,也不配合医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