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样睡过去的,只记得这场疯乱延续到梦中,在转醒前,身体还在颤栗。
快感攀上高点如烟花般炸开时。我揪着枕头一角,睁开眼睛。
意识回归,感觉褪去,耳侧粗重的喘息渐行渐远。
窗帘拉着,一室蒙蒙之色。床上一片混乱,空气中全是情欲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景物回想了好一会儿,把紧绷的身子放松了。
浑身都痛。像是被火车一寸一寸碾碎了一样。特别是腿窝,泥泞酸痛,难受的让人牙痒痒。
翻个身躺平,外面隐隐余扬和几个高管谈话的声音。
“……预计什么时候会召开发布会?”余扬在说话,清冷干脆。
“也就这几天吧……法务部已经去公安局备案。”声音含着小心,听不清是谁。
“公关部,方案出来了吗。”
“在这,余总,马上就是农历春节,这点对我们很有利。”
“……借着春节热点转移视线,春节过后呢?”
“现在的网民热度只有几天,一个话题刷过去就刷过去了,到时……”
“你是说,那些拆迁户对这事关注的热度只有几天?”啪的一声,余扬道。“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新方案。如果不能,你可以不用来了。”
“余总。医院那边打来电话……”
“走!”一个字,干净利落。
两分钟后,余扬开门走进来。他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西服,穿在身上转身离开。
外面彻底静了。
躺了会儿,我起身去浴室洗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腰间,一碰就痛。
洗完出来,把床头柜上放着的新衣服撕了标签,从里到外一件件穿在身上。
到底做不到放任这一室混乱不管让别人来参观,我把床单撤下铺上新的,把房间收拾了下。
最后,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
做完一切。离开。
我以为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的,却没想到,一抬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郝助理。
我一愣,脸上烧起来。
郝助理起身走过来,道,“方小姐,早,饿了吧,我买了早餐拎上来。”
我摇头说不用了,他却异常坚持,“吃完再走吧,不然……”
不然?
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在一份早餐旁边看到避孕药时笑了。
“我如果说我不孕,”我回头看郝助理,问,“我可以不吃这药吗?”
郝助理一笑。把头低下,站在我身前没动。
“算了……”我把药拿到手中,撕开包装,轻声道,“我不会给你家少爷生孩子的,母凭子贵一跃枝头成凤凰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不会,也不想。
郝助理递来一杯清水,“方小姐,你想多了。”
我没接,就着豆浆把扣出的药喝下去。吃第二粒时,郝助理伸手拦住,“方小姐,一粒就够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
郝助理把我包递过来,侧身让开。
我接过来,离开美宝大厦。站在路过等出租车时,把电话给吴用打了过去。
双腿酸软,腿间火剌剌的,无论是站着还是走着,都是折磨。
没接,几分钟后打了回来。一接通,他便果断的道,“事情我都知道了。”
“怎么办?”
一夜都过去了,他当然知道了。我现在想知道的,要怎么办,才能让事情有回转的机会。
吴用道,“我刚下飞机,现在正在回公司的路上,找余扬商业解决方法。”
我回头看美宝大厦,看十几个人拦着条幅往里冲。保安不让,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拿着砖头往玻璃门上砸。
几下后,倒地不起。同来的人围上去,叫爷叫爸的哭天喊地,叫嚷保安打人了。
不过十几分钟,门前就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路不通。其中两个人,拿出非常专业的照相录象设备按着快门……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不管是什么事,我都能办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