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过来道谢的,所以也没说没用的,把酒递过去后讲明来意,真诚道谢。
邹显意显然还记得几天前的手术,他坦然把酒接过去,接受了我的谢意,“方小姐,不必客气。身为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远处拍卖会上的声音隐隐传来,成了背景音。
余扬出价一百万,意在那对耳环。报价刚落,严哲出价一百一十万,余扬马上还价,一百二十万……
邹显意很绅士,谈吐也风趣,除了普通话有些生硬外几乎没别的缺点。
浅聊几句,见邹显意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我舔舔嘴唇,笑问道,“邹医生,冒昧的问一句。这次您回来亲自给宝宝主刀,大约是……多少费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单纯想知道,余扬为了这事,在出力的同时,出了多少钱。
邹显意把腕表缩回袖中,对我笑了,“方小姐,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实话同你说,这次手术我并没有收酬劳……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计算的。不要,”他指指自己的蓝色眼眸,道,“把眼睛盯在钱上,那会错失很多东西……方小姐,能和你认识我很高兴,不过我要先走了,拜拜,下次见。”
说完,对我扬扬酒杯,仰头喝尽大步离开。
拍卖会上,主持人手起锤落,语气高昂的宣布,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那对祖母绿的耳环,被严哲竞得。
拍卖这个正题结束,接下来就是纯玩乐了,一些不善交际的医生开始退场。
我酒劲又上来,头有点晕,想离开了。扫眼会场没见冯佳,我后退几步到角落里,用窗帘挡着,给他打了电话。
冯佳接电话的时间也太久了,拍卖会上也没见她出现,李总那会还在找我要人。
彩铃响了好一会儿,冯佳才接。我还没说话,她便急声道,“小冉,小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急着送他去医院,先走一步……小张,你开快点。”嘟,挂了。
我看着,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去。孩子出事,哪个当母亲的能不急。
还好这里不是郊区,不然我怎么回去?
正要离开,被严哲叫住了。
我猛然想起来我是严哲临时女伴,要走,怎么着也得和他说一声。
严哲手里拿只着红色绒盒,走到我面前问,“要走了?”
我点头说是时,他目光往我耳上一扫,笑了,“本来想把这对耳环送给方小姐,却不想方小姐没有耳洞,还好没唐突,不然就是罪过了。”
这种场面话不听也罢,我对他道,“严总的好意我心领了,美玉还需配佳人,严总一定会给它物色到一位好主人的。严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祝您玩的愉快,咱们下次再会。”
严哲点点头,“方小姐一路小心。”一转身,向另一边的余扬和季琳桐走了过去。
我转身,一边扇着发热的脸颊一边走出会场。坐电梯从五楼下到一楼,门童一推开酒店的大门,差点被夹着落叶的寒风掀了个跟头。
真冷!
我裹紧身上的披肩,麻烦门童帮我叫辆出租车来。门童出去后,我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边玩边等。
刚按开页面,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江泽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道,“你们冯总呢?先回去了?”
我点头,揉揉发烧的脸专心游戏。江泽没再说话,也拿出玩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门童才回来,和我说把车叫好了。
我收起快步走出酒店,打着哆嗦钻进出租车里。正要让司机开车,江泽打开车门坐到了另一边,带进一股凉气。
我愣眼中,他笑道,“我司机今天有事没来,门童说今天下雨车不好叫,咱们俩个坐一个走吧。”
“咱们不顺路吧。”
“先送你。”江泽把门关紧,让司机开车,“再送我。再不顺路还能出了北城?”
司机是个老侃,一脚油门踩出去,话多起来,“那是出不了。再者说了,哪有顺不顺路一说?地球是圆的,只要有心,总会绕回去的!”
我报了地址,不再争辩。江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司机聊天,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能说上几句。
车上暖气开的十足,我靠在椅背上,昏沉沉的有了睡意。
迷糊中,感觉肩膀被握住,我猛然惊醒。
江泽的手停在半空中,我肩上搭着他的西装。
“做恶梦了?”他问。 妙——阁:半婚主义
我揉揉脸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到我小区门口了。我要付钱,江泽没让。我哦了声,把西服还给他,裹紧披风往小区里面跑。
一口气跑上楼进了屋,把寒风冷雨关在门外,才算缓上气来。
深秋,还没供暖的屋子异常空旷冰凉。我打开热水器,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呆。
明明江泽已经放手,可不知为何,感觉我和他像是越走越近了……
正想着,响起铃声。
我拿起来看了眼来电,犹豫下,接通。
电话里,余扬的声音传出,“方小冉,给我送盒套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