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驻足,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妆容越画越精致,可神色却一天不如一天的冯佳。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对她忠心耿耿,对她的话听一不二?
如果宝宝健健康康的,痊愈的希望没握在吴用的手里,我知道她冯佳是哪颗葱哪头蒜?
冯佳和我对视一会,笑了,“小冉,我知道你还介怀上次的事。”撑着桌子长叹一声,道,“你当我走到这步是我愿意吗?同为女人,我就不气不恼?现在,我是难住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别说翻身,想自保都成问题。不过也就那样了,我有老公有家有车有房,在职位摸爬滚打十几年,存款也够优先几年的了,”
她走过来拍拍我肩膀,笑着反问,“你呢?想没想过,我离职后,你怎么办?你可比我难多了……”
我侧头看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强忍住狠狠扫下去的念头。
她长篇大论这翻话总结起来就一句: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倒霉了你也好不了!
我垂下头,踌躇片刻,轻声回道,“我,试试。”
冯佳点点头,帮我把鬓角的头发往耳后掖了掖,“去吧,我再忙会。”
接下来几天,冯佳几乎每天都找各种机会把我往三十一楼打发。我上去后不是去找江月聊天,就是抽空到八楼煲汤烤面包。
还有时,会安静的坐在余扬的办公桌对面。他处理他的文件,我研究我的菜谱。
郝助理说过他家少爷不挑食材,可从来没说过他家少爷挑做法和搭配!
同样一颗白菜,红烧了吃,醋溜了吃,清炒绝对不吃。同样的土豆,打成泥吃,切片素炒吃,切丝醋溜绝对不吃。同样的鸡,白斩了吃,清炖了吃,加了蘑菇绝对不吃。
挑三拣四的,根本不考虑食材和我的感受。
这毛病是纯惯出来的,我觉得狠狠饿几天,连屎他都得吃。
在余扬的办公室里,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办公桌上关于城东商业圈招标内容的进展和详细内容。
可惜,我没有丝毫告诉冯佳的打算。
我乐于看冯佳火烧屁股一样上蹿下跳,和个跳梁小丑一样周旋在她的婚姻危及和事业危及中。
嗯,冯佳的二十四孝背锅好老公,终于在他妈扇了他两巴掌砸了半个家后,举起小白旗对冯佳发出了抗议。
现如今,冯佳已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正在等着老大的亲子鉴定出来。
如果孩子是他老公的,他们的婚姻可能还会继续下去。如果不是……
反正,冯佳现在对公司这块死抓不放。在一没能力二没靠山的情况下,她把杨副总那边的支持当成了她以后可以在美宝国际平步青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正式公布招标结果的日子订在了十一长假后,也就是十月八号。
临近放假前两天,冯佳对我的追问更紧了。我摇头摇头再摇头,借口虽然只有郝助理看护太严我找不到机会这一个,却无比好用。
紧接着,十一长假来了。下班时,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时,冯佳面无血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离开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景,我有些失神。
人不能走歪路,真的不能走歪路。歪路的尽头看似锦云盘绕,实则,后面是万丈深渊。
摔下去,定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身为老板,余扬没有假期。因为第二天一早要飞国外,所以很难得的准时和我一起回别墅。
回去后,我洗手,进厨房和赵阿姨一起做饭,余扬则上了楼。
饭做好,我顺着钢琴声,在三楼琴室找到余扬。
我来他这里时间不短了,不过活动范围仅限于我的房间和客厅厨房,别的地方几乎不去。
琴室的门天天关着,更是。
这间琴室比他原来那处房子里的更大,除了配音设备,各种乐器外,还有画板画架等物。
见我进来,余扬也就不弹了,擦擦手和我下楼吃饭。
吃过饭,他突然想起曾经要教我弹琴的话,硬是拉着我在琴室练了两个小时的琴。
初见成效后,余扬又心血来潮的要教我拉小提琴。
小提琴这种乐器,是偶像电视剧中男主角的装逼神器。想想,一白衣少年,在女主弹钢琴时往旁边一站,是不是很和谐很美好很融洽。
要是敲个大鼓或是吹个喇叭就不行了。
可惜,再好的乐器也挑人。当我把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开始锯木头时,余扬一眼扫过来,问,“你在表演自杀吗?”
他从后面环住我,纠正我拿琴的姿势。左手扣左手,右手握右手,应该这样,应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