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动,赫助理适时的把一份汤送到我面前,“方小姐,你的‘随意’。”
奶白色的汤汁,上面飘了几叶青菜。
余扬起身走过来,提提裤腿斜坐到我左边的桌子上。用左手拿起一只汤匙在汤里一舀,送到我唇前,“乖,多喝些,晚上才有力气……江总慢走,不送。”
江泽收回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开。赫助理跟在他后面,出去后把门一合,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余扬。
我心呯呯直跳,保持双手扶桌,身子前倾要起来,唇前却抵了个汤匙不能动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余扬吐出一个字,“喝。”
我坐回去,听话的张嘴,把汤匙里已经凉透的汤喝净。
鱼汤,加了牛奶。鱼香中裹着奶香,味道不错。就是凉了,有微微的腥。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余扬舀汤,再次送到我嘴前。
我眼睛直视前方,喝掉,“谢什么?”
“谢谢我帮你解决了前男友这个难题。”余扬说着话,手下却没停,“方小冉,我挺好奇,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抬头看余扬,他薄唇一张一合,道,“真想把它打开来看看。”
看到那个花园了吗?我在那里给你立个碑,在这花园种满你喜欢的花。
一个寒颤,我碰洒了汤匙。里面的汤汁洒在余扬手背上,打湿了纱布。
我连忙拿纸给他擦,“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不是故意的,还是叫来你前男友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就不明白,你这花样八出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花样百出……
我抬眼看他,“我诚心诚意的解释,你能心平气和的听吗?”
“你说。”余扬垂下头,把手背上的纱布揭下去,“听不听的进去,在我。”
伤口参差不齐,挺深。可能我刚才按的太用力,有点泛血丝。
余扬叫了声赫助理。赫助理进来看了眼,取来包扎的药箱,又出去了。
我拿起药棉给他消毒,半天,憋出一句,“我真没恶心你。”
吐是因为感冒。
“说今天的。”
今天……
今天的两件乌龙事就是那份汤和电梯里我对他的态度。想了下,我实话实说。
汤,是赫助理叫我去煲的,并不是刻意。
电梯里的态度,是真心对他感谢。如果他当时不用手挡一下,受伤的就是我。虽然后来,我还是犯蠢的把自已手划到了。
“江泽呢?”
“不是我叫他来的。”是冯佳。
我给余扬手背的伤口重新贴在纱布时,他说,“哦。”
“所以,我没玩什么花样。”我回头正视他,道,“没想算计你什么,也没想和你要什么。”
我想的,就是别再惹他。然后和吴用顺利达成交易,让宝宝手术顺利进行。
“你没算计?”余扬瞟我一眼,冷笑,“你哪次拒绝他,不是用我做挡箭牌?”
这要怎么说呢?我都已经忘记第一次用余扬当借口时是什么情况了。后来他挺配合,自然就,用顺手了……
手背一阵刺痛,我回过神来。
余扬拉着我左手,用药棉消毒。在上药时,他问,“江泽今天的领带是什么颜色的?”
“嗯?什么?”
“他今天的领带颜色,你不记得了?”
“我是没注意。”别说他领带颜色我没记得,就是他穿的外套是什么颜色,我都想不起来。
“我健身后在电梯里遇到你时,用来擦汗的毛巾是什么颜色的?”
“……” 妙——阁:半婚主义
余扬把药品归位,握住我肩膀,盯着我双眼认真问道,“赫助理戴了几只耳钉?吴用的灰指甲长在哪只手指上?”
“赫助理有戴耳钉?吴,吴用有灰指甲?”
余扬松开我,转身走出去,“方小冉,和你生气真不值。”
我愣在座位上,彻底懵了。
片刻,赫助理走进来,对我笑道,“方小姐,用饭吧。少爷有事先走一步,他吩咐我一会送你回家。”
“你有戴耳钉?”我问。
赫助理侧过右边身子,露出右耳。耳垂上,一枚带着小钻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