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六路上才发现,这个小白脸身上血都快流干了,嘴唇都是惨白的,一脸死气。
她顿时又忍不住失落起来。
这么重的伤势,恐怕是救不活的吧?
她的人生大事估计又没着落了。
侯七扛着那倒霉催的小白脸,狗腿子地问她:“大王,这么重的伤,估计得找县里的郝大夫来治才行。”
“哦,去找呗。”
那老头上次被她拔了胡子,估计没那么好请。
侯七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很得意的:“小的已经让人去捆了。”
章小六捂着肚子骑马,大咧咧地点头补了一句:“顺便让郝大夫带着止疼的药来!疼死小爷了!”
“好嘞,大王!”
被大姨妈虐得都要哭爹喊娘的章小六,打马慢悠悠地回了山寨。
小白脸被侯七狗腿子地送进了她的闺房里。
“大王,这样比较利于治疗。”
章小六很满意,进了门,就趴在床边,戳了戳少年的脸。
没醒!看来是真快死了!
“反正你都这样了,消消毒,别怕疼啊!”章小六拿剪刀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绞了,大马金刀地一条腿跨在床沿上,仰头喝了一口山寨自酿的烈酒,对着他开了七个窟窿的身体。
噗!!
少年立即哀嚎一声:“啊!”
得,醒啦!
章小六哐当一声放了酒坛子,扑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胸膛:“呀,你醒啦?大夫很快就来了。”
雬璃被她一只手按在肚子上的伤口,疼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章小六拍拍他的脸:“又晕啦?”
她凑近着看了看他的伤口,个个看上去都很吓人。
可他居然还能活着。
“大王!郝大夫来啦!”
侯七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老头撞了门跑进来,把人扔到了她面前。
郝大夫气得胡子抖三抖:“你们这些悍匪,我是不会再给你们治疗的。”
章小六看着他,想了想,抬手掏了颗刚捡到的金子,塞到了老头的手里。
郝大夫立即问:“谁受伤了?”
章小六指了指床上。
郝大夫很有气节地哼了哼,给少年把把脉,立即啧啧称叹:“奇了,真是奇了。”
“咋?救不活啦?”章小六晃晃手里宽背大刀,正要威胁两句,裤子下忽然啪嗒啪嗒滴了两滴血出来,“额……”
郝大夫看见,嘴角抖了抖。
“这公子脉象很奇怪,但是,不会死的,老夫给他上药,再开些内服的药。”说完,忍不住轻轻说,“大王,就算是求财,也不必把人打成这样吧?”
章小六不乐意地皱眉,吼道:“这人是我救回来的!”
老头被吼得一抖,麻溜地开了药,给少年包扎完伤口,抓了金子就要走。
“老头,我肚子疼,你给开点药?”
郝大夫看她一眼:“开不了!你早些找个男人嫁了,就不疼了!这不是吃药能好的。”
说完,趁着章小六还没发作拎着药箱就跑了。
章小六气得牙疼,跑出门,侯七正端着饭碗蹲在门外的大槐树底下看着她的房门,见她出来,立即敲敲饭碗喊她:“大王,吃饭啦,今天有白面条吃。”
章小六捂着肚子,坐在大槐树底下,有些忧桑:“咱们寨子里的存粮还有多少?”
“大王放心,还够整个寨子吃上三个月的。”
她扯了根树杈子叼在嘴里,有些苦恼:“三个月啊,又等不到秋收了。”
“怕啥,大王,现在开了春,商队多得是,咱们随便打劫一两个就够吃半年的了。”侯七对未来的幸福生活一点都不担心,哧溜哧溜扒拉着面条,又问,“大王,那小白脸没死吧?”
“好着呢,大夫都说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