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道:“她留有一封信给你,你先看看。”铁凝打开一看,先看后面的署名,果然是“葆龄”二字。尽管铁凝早已料想是她,但此时见了她的亲笔手书,也是禁不住心头乱跳,不知是喜是悲?
褚葆龄这封信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告诉铁凝,展伯承是去请大夫去了。倘若人照之后,不见展伯承回来,就请去一探究竟。大夫的地址,可以问那掌柜。
铁凝苦笑道:“果然是认识的。”掌柜笑道:“是不是,我猜不差吧?要不然她怎会留信给你?但你这位朋友可有点怪。我也不懂地为什么不与你见上一面,却要留信给你?”
铁凝道:“她走了多久了?”掌柜的道:“不到半枝香的时刻。”铁凝道:“你可知道她去那儿?”掌柜的苦笑道:“我怎么知道?”铁凝:“走的是那个方向都不知道吗?”
小厮说道:“掌柜给那姑娘一掌推倒在地上,敢情他现在还头晕眼花呢。”铁凝失笑道:“怪不得你不知道。”小厮说道:“她是骑马走的,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我忙着把掌柜扶起来,也不知她是走的那一条路。”
铁凝心中踌躇不定,想道:“天快黑了,展大哥只怕也快要回来了。是先去追觅龄组呢?还是先等展大哥回来?这里有三条岔路,又不知龄姐走的那一条?”
按下铁凝暂且不表。且说褚葆龄离开这个小镇之后,心中越发茫然。她想起了那伴掌柜的问她:“要往那儿?”不觉连连苦笑。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身将何往?天地虽大,却似无一处可以容身,不愿意再见民伯承,也不愿到夏侯英那儿去找刘芒。回家吗?却又怕展伯承与铁凝跟踪追觅。
暮雷苍茫中!她茫无目的走了一程,忽的听得蹄声得得,前面来了三骑快马。褚葆龄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走在前面那骑,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七步追魂手”沙铁山。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个人,则是他的副舵主仇敖和鲍泰。
原来沙铁山是怕空空儿找他晦气,故而不敢团在扬州的。自那日他与周同的江河帮一战两败俱伤之后,他的盟兄窦元的部下被官军吞并。准备在北方另起炉灶,先行离去。沙铁山本来想依附官军,但又怕空空儿太过厉害,官军也保护不了他。因此也就跟着渡江,准备仍与窦元合伙。今晚他是打算在这小镇上留宿的,于是恰巧就碰上了褚葆龄了。
沙铁山哈哈大笑:“我正愁没有礼物献给窦大哥,你这丫头却撞上来了。可惜那姓展的小子没有与你一道。”仇敌笑道:“这丫头姿色不俗,窦大哥得了他只怕比得着那性展的小子还更是喜欢。”
沙铁山笑道:“好,那你们就给我把她拿下。”沙铁山要保持一帮之主的身份,情知他的两个副帮主一定可以对付得了褚葆龄,故而不屑亲自动手。
仇敖、鲍泰两人拍马上来,夹攻褚葆龄。鲍泰先到,一刀劈下。沙铁山喝道:“不许伤人,也不许伤马!”要知褚葆龄的坐骑乃是罕见的骏马,早在扬州之时,沙铁山已是想夺她这匹坐骑的了。
鲍泰应道:“是!”刀势外勾,想把褚葆龄的青铜剑打落,植皮龄使个“授中藏身”,狠咬银牙,一剑刺出。
鲍泰是追魂带中的第三把好手,倘若褚葆龄没病,可以稍稍胜他。此际却是力有不这,“当的一声,青铜剑果然给他打落。但褚葆龄占着坐骑的便宜,鲍泰正要换手抓她,褚葆龄的坐骑已是向前冲去。
仇敖迎头堵截,喝道:“给我滚下马来!”“呼”的一声,一因长绳抛出。仇敌本来是个马贼出身,擅于用绳圈套马。褚葆龄一掌拍出,可惜地气力差不多用尽,使的虽是上乘掌法,掌力却荡不开绳囵。那匹枣红马一声长嘶,四蹄屈地,已是仇敖的绳圈套个正着。
褚葆龄在马背上抛了起来,跌落地上。鲍泰哈哈大笑,也跳下马来,说道:“你这丫头还想逃吗?”
话犹未了,忽听得叮叮当当的铃声,和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由隐而现,来得快极。
沙铁山吃了一惊,喝道:“是那一帮朋友?”他听得铜铃密响,只道是一队马帮。不料抬眼望去,只见来的只是两骑,一男一女。那个穿着大红衣袋的女子,衣裳上缀着许多指头般大大小小的小银铃,快马疾驰,铜铃摇动。便似一队系有马铃的马帮来了。
沙铁山见只有两个人,便不放在心上。喝道:“追魂帮在此拿人,你们路过便罢,可不要多管闲事。”
褚葆龄跌落在地上,一跃即起。她虽然是在病中,轻功还能施展,只不过气力不济,远远不如平常罢了。但鲍泰最弱的也是轻功,故此在急切之间,尚未能将她抓着。
那女子见此情景,“咦”了一声,说道:“那不是诸遂的孙女儿吗?”蓦地喝道:“管你甚么追魂帮?这个不平,那是打定的了!”摘下一颗铜铃,双指一弹,向鲍泰飞去。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远播江湖的夫妻双侠,——独孤字与吕鸿秋。刘芒的父亲刘振和夏侯英、独孤字是八拜之交,那次盘龙谷盗宝之事,便是由独孤字管刘振策划的。
盗宝率败之后,便是独孤宁举家逃亡,投弃他的拜兄夏侯英。夏侯英因为刘苦一去数月,毫无消息,放心不下,故此请独孤字夫妇到刘芒姑父穆安那地探听消息,无巧不巧,恰好在这里遇上请徐龄,他们夫妇当然知道褚葆龄与刘芒的关系,岂能任凭褚葆龄受人欺负!
吕鸿秋性烈如火,首先出手。她在江湖上有个绰号,人称“金铃女侠”。缀在她掌上的那些小银铃,使是她的独问暗器。
且说鲍泰眼看就要追上褚葆龄,忽听到叮当声响,吕鸿秋的独门暗器已经打倒。本来发声的暗器,等于是预先给敌人一个警告,但鲍泰仍闪避不开,虎口关节,给钢铃打了正着,“当嘟”一声,大刀脱手。一条右臂,已是不能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宇夫妻已是双双下马,吕鸿秋跑过去保护植漠龄,独孤字则拦截仇敖。
仇敖的武功在他们的帮中仅次于沙铁山,见独孤字是眉目清秀的书生,并不怎样放在心上,一个照面,拔刀便听。
岂知独孤字的本领更在他的妻子之上,仇敖一刀所未,他便用手中把扇作为武器,把扇打开,轻轻一拨,使了个“卸”字诀,登时把仇赦的厚背析一刀拢过一边。仇敖大吃一惊,力惯刀尖,一招“李广射石”,刀尖如矢,直刺过去。
独孤字把扇一合,在他刀背一接,一柄小小的把扇,压着他的刀背,竟如压上了千斤巨石,仇敖的大刀几乎脱手。仇敖满面通红,使了一招“夜又探海”,好不易把大刀收回。独孤宇立即迈步进招,把把扇当作判官笔使用,点他的穴道。
仇敖使出平生的本领,把大刀舞得风雨不透,化解了独孤宇的连环点穴三招。只不过解了三招,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仇敖固然吃惊,独孤字也有点诧异。心道:“这伙强盗不知是甚来历?他们的首领武功未知,但只以这个人而论,在黑道中也算得是一名脚色了。怪不得褚葆侄女要吃他们的亏。”
独孤宇不知道追魂帮请人来历,沙铁山却猜到他的来历了。在江湖上用折扇作点穴武器的只有一个独孤宇,沙铁山久已用名,不过他自恃武功,却也不惧。于是也随即跳下马来,喝道:“来的敢情是铁扇书生独孤宇么?我与你河水不犯并水,你为何来越这淌浑水?”
独孤字怒道:“哼,只许你强横霸道,就不许我打抱不平么?”沙铁山道:“好,你既然定要如此,我就来会会你这个打抱不平的好汉。”
沙铁山口中向独孤宇挑战,身形却倏地向吕鸿秋和褚葆龄那边模去。他是意欲把褚葆龄擒到手中,先立于不败之地。他看出吕鸿秋较易对忖,不过也还是有点顾忌她暗器,故此要用“声东击西”之计,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吕鸿秋早有防备,柳眉倒坚,斥道:“无耻狗贼,照打!”把手一扬,把掌心中已扣着的五颗铜铃,飞出去打沙铁山的五处穴道。
沙铁山一掌拍出,掌风呼呼,五颗小银铃互相碰击,一连串清脆的铃声,况如奏乐。沙铁山哈哈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话声未了,一颗铜铃流星殒石般的飞来,沙铁山蓦地一个“凤点头”,银铃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原来吕鸿秋的暗器手法自成一家,十分怪异,在互相碰击之后,转了个方向,仍然会飞过来。要不是沙铁山及时躲开,这颗铜铃就会打中他的太阳穴。
沙铁山大怒道:“臭婆娘,就会暗器伤人。哼,老子也不怕你!”可是就在他正要向吕鸿秋模去的时候,听得仇敖“哎哟”的尖叫一声,原来是给独孤宇的把扇割伤了他的手指。独孤字的那把扇子边镶着锋利的钢片,可以当作判官笔用,也可以当作五行剑使。仇敖全神应付他的点穴功夫,不料避开了他的点穴,却避不开他突如其来的一招剑法,独孤宇的把扇贴着他的刀背上削,饶是他缩手得快,也给削去了一截指头,虽然仅是一截指头,并无大碍,但俗语说“十指痛归心”,仇敖疼痛难当,还是禁不住叫出声来。
沙铁山一来见吕鸿秋已有防备,自忖纵然可以胜她,只怕也得在三五十招之后,二来,他不知仇敌伤得如何,仇敖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着见他受了伤仍不去救,岂不要令手下寒心?于是沙铁山只好改变注意,一个转身,向独孤字袭击。
独孤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焉能容他暗算?两人身法都快,就在沙铁山的一个“大手印”,堪培就要印着独孤宇的后心之际,独孤字已是反手一指,扇头对联了沙铁山掌心的“劳官穴”。
沙铁山侧身跨步,化掌为拿,便抓他的肩头。独孤字把扇倏的一张,口过身来,使削他的手指。沙铁山号称“七步追魂”,每出一步,便换一式掌法,身手也当真是矫捷之极。一抓落空,立即便已移步换掌。
沙铁山换的这招乃是分筋错骨手法,用于近身肉搏,霸道之极。独孤宇喝道“来得好!”身形一晃,把扇合拢,丝毫不让,反而跨上一步,疾点沙铁山的“太阳穴”。
此时双方已是即将碰上,倘若大家的招数都不落空的话,独孤字的一条左臂会给沙铁山扭断,沙铁山的“太阳穴。”也会给他点个正着。折了一条臂碑不过残废,“太阳穴”却是人身死亡穴之一,决不能让敌人点中的。
沙铁山的本领也当真了得,就在这危机瞬息之间,又已身形换步,一个盘旋。从独孤宇身旁窜过,而且还向他发了一辈。
这一掌敢是“绵掌”的功夫,柔中带刚,功力深时,可以击石如粉。独孤牢折扇点空。只能用左掌接招,两人的功力不相上下,但独孤宇左掌的劲道却是不及沙铁山的右掌,给他推开了两步。
两人电光石人般的交换了几招,每一招都是性命的相搏,惊险绝伦。此时双方由合而分,想起刚才的险处,两人都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仇敖在旁边也看得呆了,沙铁山喝道:“还不快上,并肩子宰了他。”沙铁山本来有言在先,是要与独孤宇单打独斗的,此时他自忖独自战不下对方,只好自食前言,不顾帮主的身份。要仇敖与他联手了。
仇敖方始但然一省,连忙刀支左手,枪上来与沙铁山夹攻独邓宇。沙铁山的武功与独狐字相较,乃是各有所长,不相上下。加上一个仇敖,当然大占便宜。幸而仇敖伤了右手,左手刀法,无形打了折扣。独孤字虽处下风,还能应付。
鲍泰给吕鸿秋的铜铃打着虎口,躲到一旁揉搓,此是手臂方始能够恢复动弹。他不敢再去惹吕鸿秋,又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于是拾起了刀,也上去参加国功独孤宇。他打的是如意算盘,一米以三敌一,必操胜算,二来倘若吕鸿秋暗器打来,也有大哥二哥应付。
吕鸿秋扶起了褚葆龄,见她面带病容,吃了一惊,说道:“褚姑娘,你还能够骑马吗?”褚葆龄道:“料想无妨。”
吕鸿秋道:“好,那么你上马先走,在前面等我,我随后就来,”褚葆龄的那一匹坐骑头上套着绳图,但因无人拉紧绳圈,对它也并无妨害。此时它已走到主人的身边。
褚葆龄自知不堪再战,恐怕要连累他们分神照顾,只好听吕鸿秋的话上马。吕鸿秋拔出了柳叶刀,冷笑说道:“好呀,你们这伙下三滥的臭强盗,想要恃多为难。且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吕鸿秋用“天女散花”手法打出九颗银铃,跟着又是九颗,三颗一组。分打对方三人的上中下三处穴道。吕鸿秋的本领不是第一流,但她的暗器手法却是一等一的功夫。
这一来登时把沙、仇、的三人的合围之势打乱。沙铁山使出的“移形换位”的奇妙步法,或接,避,使到吕鸿秋打向他的六颗银铃全部落空。仇敖把大刀舞得风雨不遗。他还可以应付过去。鲍泰可就惨了,他本来是想倚仗大哥二哥给他抵挡的,那知吕鸿秋用了这么一个打法,沙仇二人自顾不暇,那里还顾他?铃声叮当,勾魂摄魄,鲍泰心乱意乱更手忙脚乱,他使出了浑身解放,只顾得了防护穴道,却不料一颗铜铃忽的朝着他的面门打来,“当”的一声。将他的两枚门牙打落,登时把鲍泰变成了个滚地葫芦。这倒不是那颗小小的钢铃的力量将他击倒的,而是因为他害怕后面的银铃再来打他的穴道,故而只好不顾体面,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个滚地葫芦。以便避开暗器的。
仇敖大怒,喝道:“臭婆娘,就只懂得暗器伤人!”挥舞大刀,冲上去便与吕鸿秋猛斫,意图近身搏斗,使得她腾不出手来发射暗器。
吕鸿秋冷笑道:“好。我就与你比一比刀。你这把大刀也未必吓得了人!”吕鸿秋用的是柳叶刀,长不过三尺,修刃也不过两指之竞。仇敖那把大刀却有六尺多长,三十六斤重,严如“关帝庙”里周仓捧的那把大刀。
仇敖恃着刀重力沉,呼呼呼连劈数刀。满以为只要吕鸿秋的柳叶刀给他碰着。就一定会给打落。那知吕鸿秋的柳叶刀虽然短小,使起来怪是灵活之极。仇敖并非不能打落她的兵刃,反而给她追得有点手忙脚乱。
仇敖是追魂帮中的第二把好手,武功本领不弱,与吕鸿秋相较,一个胜在气力浑雄,一个胜在刀法灵活,本来也是各有千秋。但仇敖一来吃亏在从未见过吕鸿秋的这路刀法。二来更是吃亏是他给独孤宇削掉了右手的一截指头,如今用的是“左手刀”,刀法固然不够纯熟,气力也打了折扣。
激战中吕鸿秋一招“彩凤夺窝”,欺身进边,刀尖直刺他的心窝。仇敌刀长,必须退后几步,才能横刀封她。吕鸿秋刀锋电转,“上手刀”修的改为“下手刀”,团的一刀,就刺中了他的大腿,仇敖一声大吼,登、登、党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幸而他遇得快,吕鸿秋的力气也弱,这一刀刺得不深。但仇敖已是不敢恋战。
沙铁山与独孤字的武功各有所长,斗得扔在相持不下。但鲍泰受伤,仇敌败走,剩下沙铁山一人,当然亦已是无心激战了。
吕鸿秋斥道:“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臭贼,若还为非作恶,下次碰上了我,决不轻饶。”她记挂着褚葆龄,当然也是无暇去追他们的了。
沙铁山这伙人跑了之后,独孤字夫妇俩跨上了坐骑,赶忙去找褚葆龄。独孤字途中笑道:“那两个使刀的汉子也还罢了。和我对敌的那个大胡子,武功颇是不弱。我看他们应该是有点来头的人物,恐怕不能说是下三滥的小贼呢。”
吕鸿秋道:“他们三条大改,欺负一个小姑娘,管他武功再高,也是下三滥的臭贼。我说他们是‘臭’贼,不是说他们是‘小贼’。”
独孤宇外号“铁扇书生”,喜欢掉两句文,笑道:“不错,一字之诛,严于斧钺。你说得有理,他们是一班臭贼。但不知褚姑娘是怎么惹上了这班臭诚的?”
吕鸿秋道:“我倒是奇怪,刘芒为什么不与她一道?若是他们两人同在一起,她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了。嗯,已经见着她了,咱们这就上去问她吧。”
褚葆龄意外的碰上了独孤字夫妇,不由得无意伤俊,情怀历乱。“独孤字是刘芒的叔叔,我若跟他们夫妻一起,将来总是难以避免和刘芒见面。”褚葆龄心想。而她又正是不愿意再见到刘芒。
褚葆龄五盲动乱如麻,独孤宇夫妇已经来到,吕鸿秋见她双须火红,吃了一惊,说道:“褚姑娘,你的病似乎很不轻呢?”褚葆龄道:“不,我已经觉得好多了。”独孤宇道:“你下来,我给你诊一把脉。”
独孤宇颇通脉理,诊断之后,说道:“你可是感到有点激闷么?”褚葆龄不能否认,只好点了点头,独孤宇道:“这就对了。你这病是由于内忧外感加上疲劳所至。病倒没什么要紧。只要心中开朗,调食几天,也就好了。我有自制的小迈丹,功能固本培原,你吃一颗,可以不必另服其他的药。”
独孤字夫妻是知道她的家被人亡之事的,只道她是为了爷爷之死所受的刺激。殊不知道虽是原因之一,却并非全部原因。
吕鸿秋颇诧异,问道:“此地离穆家庄不到百里,听说前天是穆庄主花甲大寿,你想必是到过移家庄的了?你有没有见着刘芒?”
褚葆龄咬着嘴唇,忍着眼泪,说道:“见着了!”吕鸿秋更是奇怪,说道:“刘芒是怎么搞的?不将你留下,又不和你同走?好,咱们一同到穆家庄去,我倒要问一问他。”正是:
情海风云多变幻,却教豪侠也难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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