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影看着他所迈出的坚定步伐：“你似乎明白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p>
言静臣眼中目光凛冽：“我只是明白了，我本该明白的事。”</p>
仙冢深处百丈。</p>
莫问东倾听着他们的谈话，叹了口气，“我所掌控不了的，无非就是少年人的心之所向行之所往吧。”</p>
他缓缓抬头，看向了前方的云雾。</p>
故地重游，竟令心生悲愁。</p>
其实，当时萧皓琛独登摘星天楼邀他下棋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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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仇诛悔。</p>
命弈苍生。</p>
每一子都是拿着众生的生死存亡做赌注，以世间的血雨腥风来权衡。只有不悔，才能无惧仙威。</p>
只是他的少年时，都已随着世事流逝，看不着了。</p>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莫问东收回了思绪，朝前走去。</p>
“因为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明天。”</p>
无名垣。</p>
凌剑秋俯首看他：“你想说教我什么？”</p>
洛飞羽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好说教的。”</p>
凌剑秋眯了眯眼睛：“嗯？”</p>
“像你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无可挑剔，要么就是无可救药，不论是哪种都是没话讲。”洛飞羽撇嘴笑了笑，尽是挑衅的意味，“就比如你现在帮莫问东做事，不就是无可救药么。”</p>
“你我之间的事，总要有个了结。”凌剑秋如履平地，一步一步走下了残垣。</p>
洛飞羽长叹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像你这个在剑面前心若止水的人，为什么总会有一些惊天动地的执念？师父沉眠剑窟后，你就已是天下第一剑了，为什么还总想着打我剑脉诀的主意？”</p>
“有些事，是永无止境的。”凌剑秋将手移向了剑柄上。</p>
“不论是恩怨，还是宿命。”</p>
洛飞羽笑了一下：“这话说的就离谱。”</p>
“你不也有你放不下的东西么？”凌剑秋尘剑出鞘，“比如，仇恨。”</p>
洛飞羽眸间的血瞳术趋于顶峰，锐利的虹光疾掠而出。凌剑秋剑光捭阖，最终又尽凝于一线之上，扫去了这道虹光。可就在虹光碎裂的那个瞬间，洛飞羽竟持折剑从剑气的间隙之中杀了出来，并将周身所有的剑气尽揽于剑身之上，朝凌剑秋斩下。</p>
凌剑秋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横握长剑挡下了这一剑，脚底的沙尘也随之震散开来。</p>
“这是莫问东本该偿还的。”洛飞羽冷冷看着他。</p>
“就凭现在的你，也妄想杀了莫问东？”凌剑秋挥剑将他打飞了出去。</p>
“难道他太强，就得是我将仇恨一笔勾销的缘由么！”洛飞羽将剑插入沙中，借此止住退势后便猛地一抡，直冲云霄的剑气裹挟着沙尘，朝着凌剑秋袭去。</p>
凌剑秋仍未动弹，只是将剑尖朝前一指，沙尘顺着剑锋流下，完全避开了要害，剑气也跟着都消散无踪了。</p>
“你太弱，便是你收手的理由。”凌剑秋放下了剑，淡淡说道。</p>
“那你呢？若真如传闻所说，楼兰覆灭是拜中原武林所赐，那你岂不是要杀尽天下人！”洛飞羽冷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