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楼。</p>
谢问生站在窗前，俯瞰着洛阳城。</p>
“楼主。”一名铁面官走了上来。</p>
“可有眉目？”谢问生唤道。</p>
铁面官立即回道：“莫问东并没有留给我们太多的调查机会。事发当场，只留有黑白太监的尸体。”</p>
谢问生微微皱眉，“尸体可有异样？”</p>
“白监并无异样，死后的状况倒也符合他的死因。倒是那黑监……”就算是再怎么见多识广的天机阁铁面官，在此刻也陷入了犹豫。</p>
谢问生追问道：“如何？”</p>
“肋骨被踏得粉碎，五脏六腑尽破，杀人手段极为残忍。比多年前的芬芳阁血案有过之而无不及。”铁面官以最快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杀人者，是那个顾姓的年轻人。”</p>
谢问生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可还有什么异样吗？”</p>
铁面官想了一下，“若是寻常人，死后内力会缓缓散去，与天地融为一体。可在双监刚死去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内力却没有半点消散。只是在莫问东离去的那一瞬，一同消失了。”</p>
“并非自然散去，而是忽然消失？”谢问生眼睛微微眯起。</p>
“先是芬芳阁谜案，再是这次莫名被卷入朝堂纷争。顾靖遥进入洛阳城后，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可以用诡异来形容。”铁面官沉声道：“是否要着重调查此人？”</p>
“怕是晚了。他想必已有了魔心。”谢问生叹道。</p>
铁面官一愣，“虽然他的疯狂举动让人很难不起疑，单凭这点蛛丝马迹就断定他已成魔，是否有些不妥。”</p>
“我掌握的，又岂止是蛛丝马迹。”谢问生苦笑。</p>
劫心府密室。</p>
顾靖遥重复着那三个字，“断舍离？”</p>
“斩断缠绵如缕的纠葛，舍弃过往的一切羁绊，彻底离开人世间的情好永谐。”莫问东微微一笑，“有时，了无牵绊，未必是件坏事。”</p>
“可这样做，违背了我走江湖的初衷。”顾靖遥皱眉。</p>
“可祸及他人，也并非你想看到的。”莫问东回道。</p>
顾靖遥陷入了犹豫。</p>
在这次踏入洛阳以后，的确发生了很多不如意事。</p>
而这些事的源头，似乎都是他这来路不明的身份。</p>
“断舍离，只是暂时的罢了，待到一切柳暗花明后，你还可以选择回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莫问东伸出手，“若你下定决心，我还可以赋予你去追寻答案的权利。”</p>
顾靖遥升起了几分警觉，“你为何帮我？”</p>
“只是为你指明一个方向罢了。”莫问东微微一笑，指尖点在了他的眉心。</p>
马车停在了劫心府外。</p>
“我们从哪里溜进去？”洛飞羽下了马车，低声问道。</p>
任韶华看向了紧闭的大门，“是个好问题。”</p>
洛飞羽正沿路摸索着进去的方法，却发现柳藏月仍停留在原地，“师姐？”</p>
“你们只管进去救人便是。”柳藏月束剑站在门前。</p>
洛飞羽一愣，“师姐，那你呢。”</p>
“我？登门拜访。”回应他的，还有清脆的敲门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