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幸直接点头同意，如果他不想入局，那他根本就不会来。
一式三份的协议书就放到了优幸面前，优幸直接找了签字页就签，甚至都没怎么细看条款内容，只在找签字区域的时候，顺便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条款内容无非是强调军纪，保密等要求，责任和义务洋洋洒洒十多页七十多条，都是些常见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从原本的公司伊吉斯离职的流程，会有专人安排，都不需要优幸自己去跑。
签完之后，优幸将其中两份递交到迫水先生办公桌上，自己留下一份。
现在优幸终于可以称之为迫水队长了。
收拾起那两份协议书，迫水队长正坐在办公桌后，开始解释：“这么急是有原因的，有一项紧急的任务需要你立刻动身去做。虽然如果不走流程，我直接让你去，你大概也会照做，但是照章办事也有照章办事的好处。”
说着，迫水队长招呼优幸来他身边，他撸起左手的袖管，将手腕上的一条手链摘了下来，放到桌上。
“你似乎一直都很好奇我和佐菲的关系，只是我不说，你也不问。”
“……”
优幸表情一滞，他很怀疑这位“迫水队长”有类似读心术的技能，事事都被他看穿，这种情况真叫人害怕。
他确实好奇，但也确实能够以绝大的自控力不去问，只把疑惑藏在心底——然后轻易地被正主给翻了出来。
“我看了你填的内容，你知道guys队他们送出了一份‘礼物’，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后，来到光之国。”
“实际上，除了一份录音以外，还有别的东西。”
优幸听到这儿，眼神从茫然逐渐转为惊讶。
他是从泰迦的广播剧中得知guys送到光之国的“礼物”的。那份“礼物”目前保存在菲利斯那边，是一把枪。枪的内里还有存储介质，保存了大家对梦比优斯，对未来同学的问好的音频，经过漫长的岁月，那音频都失真了。
原来，不只有这把枪和音频文件，还有别的东西——
“听说过人格模拟一万题吗？”
“那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克兰·贝尔博士于1972年提出的人工智能行为模式训练的理论模型。贝尔博士设计了一万道场景题，人们可以根据对应场景，设置面对各种场景的‘行为模式’，只要将这一万种场景的行为模式设定输入电脑的指定训练程序，就能让电脑模拟出一个拟真度极高的类人ai。”
“这一万题，并不只是遍历了日常生活中会遇到的场景，日常生活中会遇到的各种高频或低频场景何止一万。这些场景都是贝尔博士精心设计过的，虽然只有一万题，但可以衍生出几千万种场景中的行为模式。”
“不过，即使着一万题能够支持几千万个场景中的类人行为模式应对，但拟真度仍然没有百分之一百。”
“那天送来光之国的‘礼物’里，有guys每一位成员自己的‘一万题’。”
“迫水真吾的那一万题给了佐菲，而梦比优斯则收下了其他成员的。”
“我不知道梦比优斯如何处理他手中的那几份‘一万题’，只知道佐菲……他拿着迫水的一万题，反反复复地看。”
“他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识，代替了电脑，在自己的意识之海里，进行迫水真吾的行为模式模拟。”
“最终，我就‘出现’了。”
优幸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他不知何时就开始憋气了，大概是因为太惊讶了。
“优幸，你觉得‘我’究竟是什么人呢？人类的迫水真吾，或者是光之国的佐菲？”
优幸闻言，垂下了眼，仔细思考后，给到了答案。
“是光之国的佐菲队长。”
“为什么？”
“物质决定意识。”
这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在奥特曼的唯心世界中或许很难站住脚，但优幸还是遵从内心，给到了这样的答案。
对面的佐菲队长笑了。
“那优幸你呢？”
“我？”
优幸一愣，没想到这个问题会一转攻势落回到自己身上。
“我……”
物质决定意识。
这个身体。
“我是。”
“我是工藤优幸。”
优幸沉声，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好像要将这个答案的每个字实体化，落在心底，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