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朕与叶骏商谈那盘残局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支持了相对弱势的白子阵营。”南宫烨缓缓开口,低沉的语气中泛着凌冽的寒意,“可今日入宫的叶骏,却是站在黑子的阵营,破了这残局。”
“朕后来又试探了几回,每一次他都能准确的给出答案。”南宫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朕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若真如陛下所言,那忠国公府中的那些人,岂不是置身于险境之中了?”柳书雅越发的担忧了,她紧张的攥紧了南宫烨的胳膊,“陛下,我们一定要确保国公府的众人安然无恙。”
“朕明白。”南宫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浑厚的嗓音中布满了安慰,“朕会想办法的。不过书雅你也按照原定计划,对外称病吧,然后邀请子晴那丫头入宫陪伴。”
“好。”
三月底,随着皇后的一道懿旨抵达了国公府,淑荣郡主叶子晴入宫陪伴染了风寒的皇后;两日后,皇后病情有所好转,又让永乐伯夫人江月茹带着子昊子玥入了宫。
一时间,偌大的国公府只剩下了国公夫人冯春儿以及永乐伯膝下的两个二郎,子墨子瑜。
在这期间,失忆重伤的‘叶骏’伤势也渐渐地有所好转了。
“看来我们暴露身份了。”
等到府中婢女送来了美味的午膳之后,‘叶骏’忽然挑起了眉梢,语气笃定的说道。
“这?”正准备用膳的周大夫,眼底划过一抹恍惚,“这从何说起啊?”
“你就没有发现,自从我们来到国公府之后,府中的人越来越少了么?”‘叶骏’低头把玩着腰间的那枚玉佩,语气越发的清冷,“虽然我会读心术,但是依旧露出了破绽,否则也不会让这群人如此的警惕。”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倒也觉得有趣的很。”
“可国公夫人不是还留在府中吗?而且国公夫人每日让人安排的这些膳食都很精致,甚至经常前来打听您的伤势,若非将您当成了家人,她也不必如此殷勤吧?”
周大夫还是不相信他们暴露了身份,毕竟他觉得他们伪装的极好。
“冯氏对我们,太客气了。”‘叶骏’忽然笑道,“若她真的相信我就是叶骏的话,那么在我独自一人归来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质问甚至发怒,可她没有。”
“兴许是因为您受了伤?”
“非也。”‘叶骏’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且瞧着吧,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的。”
四月初一,长安城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雨势汹涌,下了整整一夜。
长安北郊的一些庄户农田都被淹没了,甚至不少房屋都倒塌了。
上奏的折子如冬日里的雪花,成片成片的涌入了皇宫。
”朕分明记得去年暑日,以忠国公为首的一群朝臣筹集了整整一百五十万两的雪花银去修建成安北郊的水渠,如今这是什么?”
早朝上,勃然大怒的南宫烨直接将负责维修北郊水渠的大臣的官帽摘了下来!
帝王一怒,震动了整个朝堂。
后宫里,柳书雅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了清热解火的银耳枸杞雪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