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怕我告御状吗?你们口口声声是自己是奉命行事,我倒要问问,究竟是谁给你们的勇气,竟敢直接穿入正三品官员的府中?”
“太上皇口谕”
窗外的雨声越发的聒噪了,身着一袭浅蓝色衣袍的南宫靖单手撑着白色油纸伞,穿梭在雨帘中,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太上皇口谕!”
留在厅中的所有人,全部都起身,双膝跪地,开始听旨。
“奉太上皇口谕,着江南盐运使司运使蒋守义并一品仵作蒋寒烟,严查扬州温家祖宅藏尸一案并十二年前周家贪墨一案,两案并查,务必早日查清真相!钦此!”
“臣接旨!”蒋守义和蒋寒烟双双磕头应下。
温学庸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奉行的竟然是太上皇的口谕!
他虽然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宠臣,可圣上虽然贵为天子,却始终不曾从太上皇的手中接过传国玉玺。
换而言之,那份至高无上的权力始终被太上皇攥在了手里。
“温大人,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慢慢审问?”蒋守义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抿唇不语的温学庸,微笑问道。
“前段时间闯入扬州太尉府的黑衣人,是当年周太妃膝下的七皇子南宫澈?”事到如今,温学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是一个早就针对温家设好的圈套。
不过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套住!
“眼下温大人纠结的这个问题,是不是没什么意义啊?”铃儿眉眼弯弯,微笑反问。
“位于城东的温家祖宅为何会出现那么多的幼女尸体,相信温大人心知肚明。”蒋寒烟挑眉说道,“温大人,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你们可以如此的狠心?只因为那些可怜的孩子是女儿吗?”
“慈母重男轻女,我们也不是没有劝过,只可惜她不听劝……”温学庸忽然换了一副嘴脸,满脸惆怅的叹息着,“母亲告诉我,那些孩子都染上了重病才会不治身亡,所以对于城东老宅藏了尸体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愣住了。
果真,像温学庸这样,脸皮厚的如同城墙的人,已经不多了。
“温大人倒是好口才,竟能将自己摘脱个干净?”一直旁听的琴韵被气笑了,“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温家的那些女儿的死与你无关,那十三年前的文博渊之死,十二年前的两广总兵周大人被害呢?你敢对天发誓,那些人的死,都与你无关吗?”
琴韵语气严肃的质问道!
“啪!”
不等她的话音落下,温学伦忽然冲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蒋寒烟匆忙上前,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琴韵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淬了一口唾沫,“温学伦,你真蠢!你真的以为你一心想要维护的好大哥是你的亲哥哥吗?他不过是温潭氏和家丁苟且生下的孽种!而你,根本就不是温潭氏的亲生骨肉!”
“贱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温学伦彻底的蒙了,他下意识的反驳道,“贱人,休要胡说八道!”
“当年温潭氏一心想要求子,偏偏温老员外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情急之下,竟然想着借种生子!而你呢,你倒是温家的血脉,不过你的亲生母亲,根本就不是温潭氏,而是早就亡故的妾室章氏!”
事到如今,琴韵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她恨不得将温家的所有的丑闻,全部都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