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站在秦箫前面,看着她递过来的狗链,战战兢兢,“我觉得我还是打电话给薛淼让他来吧。”
让她牵着一条狗,经过大半个城市送去橡树湾,她还没这个胆。
拨通了薛淼的电话,却是秦特助接的。
说明了来意,秦特助哦说:“好像不行。”
“哈?”
“薛总明天要出差,估计要两三天。”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是狗送回去,也没有铲屎官了。
辛曼挂断了电话,向秦箫转达了一下薛淼出差,与贝勒正恋恋不舍的宁宁忽然从地上一蹦三尺高,“啊,太好了。贝勒不走了!”
辛曼:“”
貌似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挺喜欢这条狗的。
周三上午十点的机票,因为是需要出差一周,辛曼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找了一个小行李箱。
裴颖也要去,辛曼叫了车就先去了一趟裴家。
到达裴家是早上七点四十五,裴临朝和杜静心,还有裴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正在餐桌上用早餐。
裴临朝看见辛曼来了,便叫保姆去厨房取一套碗筷过来。
辛曼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叔叔,我吃过饭了。”
裴颖在楼上翻箱倒柜还没有收拾好东西,辛曼等了裴颖约莫有三十分钟,这小妮子才收拾好东西。
趁着这个时候,杜静心已经把辛曼叫到一边,“你跟那个人谈的怎么样了?”
辛曼一时间没有转过来,便问:“什么人?”
杜静心皱了皱眉,“就是上一次你说相亲最后觉得挺不错那人,不是又敷衍我了吧?”
辛曼连忙否认,“不是,我们还在交往中。”
“你要是真觉得那人不错,以后就常来常往多交流,”杜静心说,“培养一下感情。”
“哦。”
辛曼虽然口头上答应杜静心,但是实际上呢,她其实是从心底里抵触相亲这种形式的,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到一起,两三句话就要培养感情?如果真的不是对方有十足的闪光点,相信谁都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辛曼抬头看过去,裴颖也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下来了,穿了一件大红的风衣,不过裴颖皮肤白,这种颜色穿到身上更加衬托出俏皮可爱的气质来。
“路上小心,到了北京给我来个电话。”
裴颖说:“知道啦,你都叨叨了一个晚上了。”
从裴家出来,到机场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了机场,裴颖接了一个电话,张嘴就对着手机话筒就叫了一声姐夫。
辛曼也没有多在意,裴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已经结婚了。
裴颖拿着手机东张西望,“姐夫,你在哪儿呢,我没看见你啊!”
辛曼皱了皱眉:“你哪个姐夫要来?”
“就是”裴颖转头的同时,忽然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幅度很大的摆了摆手,“姐夫!在这边!”
辛曼顺着裴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是薛淼又是谁?
裴颖将电话挂了,对辛曼说:“走吧,姐夫刚才就到了,我们俩都来晚了,让姐夫等了好长时间。”
辛曼:“”
到底是谁在家里一直磨磨蹭蹭的啊!
她真不知道,薛淼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个妹妹打成一片了。
辛曼有薛淼最近一周的行程表,秦特助十分尽职尽责的,每当行程表上有变动,都会发一份到辛曼的邮箱里,但是辛曼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但是,如果这一次她事先看了薛淼的行程表,肯定就知道薛淼有去北京的行程,再联想到自己
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去了。
原本就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结果现在这个能够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她的男人也跟着来了,还让她怎么静静?!
静不了了,一路上,辛曼耳朵边都是裴颖叽叽喳喳的声音,薛淼倒是淡定的很,偶尔才答一句,声音不急不缓的,但是却比裴颖还要让辛曼觉得难以忍受。
她忽然从座位上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薛淼的位置在外侧,辛曼经过的时候,有一些挤,微曲双腿,结果却一不留神,一下子就坐在了薛淼的腿上。
辛曼:“”
只是两秒钟,在彼此的温度还没有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之前,辛曼就已经要手忙脚乱的想要站起来了。
薛淼的手掌扶在她的腰上。将辛曼扶起来,“慢点,要是坐在陌生男人腿上就不好了。”
辛曼:“”
比起薛淼,她宁可坐在陌生男人腿上!
辛曼连头都没有回,急急忙忙就出去了,不过在后面,薛淼可以看见辛曼微红的耳朵尖,不禁向上勾了勾唇角。
这场旅程对辛曼来说,真的是一场灾难。
出门应该看黄历的。
倒是裴颖,一路上都保持着居高不下的热忱,和薛淼攀谈着,辛曼走到一边,倒是像极了是一个闷葫芦。听着这两个人谈天谈地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先来到酒店存放行李,公司订的酒店是统一的高级商务间,辛曼和裴颖一间,而隔壁就是薛淼。
也真是紧锣密鼓。
下午,有一个中央的临时会议,辛曼便拿了录音笔,准备去会场,特别叮嘱了裴颖:“你出去玩可以,不要玩的太疯,晚上十点之前给我回来!”
裴颖吐了吐舌头,“辛曼,你知道你说这话的语气像什么吗,像早更少妇。”
辛曼:“”
你才早更,你全家都早更。
大礼堂内,灯光辉煌。
辛曼在座椅后面找到自己的名字,是在靠近走廊的位置第一个,第八排,她坐下来,先和一旁的一个记者打了个招呼,看对方有点眼熟。
“你好,我是朱莉。”
等到对方自报家门之后,辛曼顿时就想起来了,朱莉是一份知名报刊杂志的名记者,有资历有学识,辛曼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讲师还拿她的一次全英的采访当作范本给学生讲课。每一个问题都精辟恰到好处,可以拿来当作完整的范本来讲解。
朱莉笑了笑,眼角虽然有鱼尾,但是却无法掩藏她经过实践的磨砺岁月的积淀而沉淀下来的那份从容优雅不迫。
“那是夸张了,”朱莉说,“关键是要视线备好功课,等到做采访的时候,不管对方说什么话,都能衔接自如不冷场,这是关键。”
辛曼忽然就来了兴致,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好老师,当然要好好讨教,于是便问了一些问题。朱莉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
等到快开场的时候,朱莉接了一个电话,临时要离开,离开之前与辛曼留了一张名片,“你这两天不都在北京么,有时间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辛曼再三道谢,说太客气了。
朱莉走之后,辛曼身旁就坐下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男记者。
之前说开会时间是三点,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结果硬生生给推了半个小时,到三点半才开会。
辛曼百无聊赖,撑着腮,不得不说,这帮人的效率
开这种会,听个开头,差不多就已经能领会整个会议的中心思想所在了,因为前后左右都有摄像机,辛曼也不敢动作太大,也就是盯着前方双眼放空,或者是低着头用笔在纸上随便画上几笔,或者托着腮,佯装自己听的很认真并没有打瞌睡的模样。
打了一个哈欠,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小哥从走廊向前走,辛曼顺手从本子后面撕了一张纸把前面画的乱七八糟的这画给盖住了。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是来自薛淼的。
“又在纸上画猪头?”
辛曼:“!!!”
她真的是惊了一下,心急火燎地就前后左右地看,不过也就是一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
这么一个礼堂少说也有四百来人,辛曼一双眼睛又怎么能看得过来。
她低着头,给薛淼回了一条短信,“你人在哪儿?”
结果这条短信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过了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也没有回复。
因为礼堂内不允许手机响,辛曼关了静音,每隔两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进来。
忽然,她一下子就愣了。
为什么要关心薛淼在哪里?薛淼在哪儿跟她有关系吗?
她真是疯了!
辛曼索性收了手机,重新翻开一张纸,记录了一下领导的讲话内容,调整了一下照相机的焦距,然后向前倾身,想要拍两张照片。
可是下一秒,前面被摄像小哥给挡住了。
辛曼皱着眉,等到扛着摄像机的小哥离开,辛曼再一次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那个摄像小哥又好死不死地过去了,再一次挡住了辛曼的视线。
辛曼忍!
反正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摄像也不容易。
可是第三次,刚刚找好一个角度,却再一次被摄像给挡住了!
辛曼忍不了了!
这一次,等到摄像从前面的某个角度向后退过来,刚好退到辛曼身边的时候,辛曼抬头使劲儿瞪向扛摄像机的小哥。
结果一下子就愣了。
薛淼?!扛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