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了房间,我们出了屋进院,到院中那口井旁边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佟灵小声告诉我们,鬼医晚上容易失眠,特别怕声音,所以我们洗得都非常的小声,那场面就跟做贼一样,
告别两个女孩之后,我进入我的房间,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甚至安心我的脚步声会吵到隔壁的诡异,
不过,有些声音确实没有办法避免的,比如推开门时,木门和门框间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响声;比如,我关门时,门板边与门框碰撞发出的“砰”的沉闷声;以及当我转过身,借着蜡烛火光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正有一颗人头在盯着我看时,忍不住发出的低低一声惊呼,
惊呼声刚发出,我就捂住了嘴,因为我发现刚刚是我看走了眼,人头虽然是人头,不过是石膏,就是那种素描班学生练习写生用的那种石膏人面像,
这鬼医的性格实在是太古怪了,在桌子上摆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尤其在这没电的时候,用烛光照着看时格外的吓人,
长出一口气,我逐渐的平复了下来,站在门口开始观察这间客房的布置,
我一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老式的脸盆架,现在已经很少看见了,其上是一个橘黄色的塑料脸盆,不过里面一滴水也没有,架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不过看样子已经放了很久,上面堆了薄薄一层灰,就这样子,谁敢用谁用吧,我是不用了,
挨着脸盆架的位置是一张单人木床,床边墙上挂着一幅画,因为角度的原因,我暂时看不清画上的内容,
与床相对的是一扇古香古色的木窗,有着简单的灯笼框窗棂格,
月光透过玻璃,悭吝的只洒一点点月光进入屋内,却还落在了地上,
在正对着门的位置,是一张方桌,左右各有一椅,桌子上除了那个石膏人头,什么都没有,竟然连茶杯和茶壶都没有,
可能因为是太久没有人进来过,这房间的空气非常的沉闷,于是我走到窗边,缓缓将窗子打开,通风透气,
窗外是这间宅子的后院,只有前院的五分之一大小,只有简单的两簇花草,以及中央的一条石板路,直通向后面的厨房,
我走到一旁,将那人首石膏像抱起,放到一旁的地上,除了保证我可以避免碰碎它,也为了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我走到床边,将上面叠好的被子小心拿下来,轻轻抖动上面的积灰,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待灰尘飘散,室内空气变得清爽,我才去将窗子关好,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毕竟是在陌生人家,加上这床比地面干净不到哪去,我上床只脱了鞋,连被子都没有盖,只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惊慌掏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
我几乎考虑都没有考虑,立刻挂断电话,然后快速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我刚调好静音模式,刚刚那个号码竟然又打来了电话,我恼火的再次挂断,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电话终于不再打过来了,我却收到了一条短信:我是叶小白,你那事帮你解决了,你们在干嘛,怎么佟灵和你都不接电话,
“呼,”我长长松出一口气,然后回短信告诉叶小白,佟灵和苗小雨住在一个房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不接电话,是因为担心吵醒鬼医,因为我就睡在他隔壁的客房里,
过了很长时间,叶小白又发来短信,说还好我没骗他,否则一定会杀了我,
他这话怎么说得好像刚亲眼证明过一样,我看得莫名其妙,
这个叶小白,脾气太怪,戾气太重,张口闭口就能把这个“杀”字说出来,太吓人,以后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将手机丢到枕头边,我将纳魂瓶取出,放在枕头另一边,然后闭上眼,幻想着林燕正躺在我的身边,
今夜,请陪我入眠吧,
我脑中不断回忆着我和林燕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进入了梦乡,
我不记得这夜我做了怎样的梦,做了多少梦,只记得迷迷糊糊感觉浑身冻得直哆嗦,在半夜被活活冻醒,
当我哆哆嗦嗦睁开眼时,借着透进屋内的月光,我惊恐的看到,在我的床边,正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手里举着一个什么东西,正要向我的脑袋砸下来,